Chapter 15（1/2）

某日闲聊，你的沮丧被艾莫森察觉，转过天去，卡文迪许敲响你的房门，主动提出为你补习功课。你做出喜出望外的模样，再三道谢后接受了他的帮助。当晚与艾莫森的闲聊中，你特意提起这件事情，你直白道谢，艾莫森俏皮眨眼，一副“我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为方便联系，你与卡文迪许互换了终端联络码。你漫不经心地浏览卡文迪许的首页，发现他只有二十二岁。想起他A+的成绩单，一股丑恶而强烈的情绪填满你的胸膛。

在卡文迪许的帮助下，你的成绩逐日朝平均分迈进。为表感谢，你斥退管家机器人，亲自下厨做了几餐丰盛的饭菜。并不是什么奢华食物，不过是些十二区的传统样式。幸运的是，对于这样的家常食物，卡文迪许感到十分陌生，这份陌生带来的新鲜感使他饶有兴致地将你烹饪的食物尝了个遍，并惊异于它们所带来的全新的、他不熟悉的口感。

这几次用餐成功地缓和了你们的关系。在公共区域偶遇时，卡文迪许开始愿意同你闲聊几句，甚至开开玩笑，即使大部分时间里你并不能理解他含蓄的幽默。

假日来临，你回到第三区与艾莫森见面。事实上，你并不太想念艾莫森，毕竟你们几乎每天都会进行一次通话，更何况假期很短，只有两天。但这是恋人的职责。

你进入艾莫森所任职大学的教务系统网站，查询课表，根据课表溜进教室。普进教室，艾莫森就发现了你，他惊喜地朝你望来，情绪是那么明显，以至于课堂上几位与艾莫森相熟的学生发出连绵不绝的起哄“噢”声。不过，这份善意的小玩笑在上课铃响过之后立即终止了。学生们安静下来，艾莫森迅速进入状态，充满激情地介绍了一个小时又五十分钟“氏族社会的发展过程与特点”。

你尝试着做一名好学生，然而“胞族”“产翁制”和“两级世界理论”让你头昏脑涨。终于，你说服自己玩玩终端游戏打发时间，可是教室里没有信号。逼迫自己又听了三十分钟课，你撑着脖子几乎睡着，半睡不睡之时，你的头从手掌中滑落下来，磕在课桌上发出“砰”的声响。这使你短暂地成为了课堂的焦点——又一次，继开课前的那次之后。艾莫森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课，你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对上邻桌女omega的目光，并她眼中读出了类似卡文迪许曾表现出的那种情感。

你自嘲地笑了笑，向那omega借了纸笔，开始绘制肖像——这是你童年时代打发时光的消遣，当母亲坐在收银台为客人收银结账时，你坐在一旁，观察他们的动作和神情，猜测他们真实的情绪，并将这份情绪转化为外露的表情绘制与纸张之上。有客人赞叹你的绘画技巧，不过更多的则恼怒非常，他们对你笔下神情扭曲的自己颇为不满，这为你的母亲招来不少的麻烦。因此，你一度中断了绘画，但你的母亲鼓励你继续下去。不过，这并没有太多的作用，毕竟，在你十二岁那年她就离开了你。警察在一具被丢弃的真空乳胶床中发现了她的尸体，乳胶床上，本应连接着呼吸管的地方被替一个橄榄形的黑色皮革制品代替。你熟悉这颗“黑橄榄”，你知道，如果关上阀门，随着呼吸，这颗“黑橄榄”将在橄榄形与杨桃形之间切换，它是“呼吸控制”的道具，也是你母亲死亡的缘由。母亲死后，你再没画过肖像画，最开始是忙于生计，之后则因为有了类似的终端游戏作为代替——那个视频分析游戏，“找出说谎者”。

你绘制邻桌女omega的肖像。与科班出身的艺术生不同，你并不懂得“切圆”“定位线”那一套，你从来都是自发梢画起。随着笔尖的移动，omega傲慢而鄙夷的神情逐渐清晰，这与她甜美的长相并不太相配。完成之后，你端详片刻，遗憾地发现自己的画功退步了——这是当然的，毕竟你已经很多年没有画过画——不过，幸运的是，你依旧能把握她的大致特征和轮廓。女omega发现了你的绘画大业，她看起来不太高兴，似乎很后悔将纸笔借给你，不过她并没有将它们讨要回来。

“上等人的教养与礼貌。”你在心里暗暗嘲道。你想着，如果与女omega易位而处，你一定会一把将笔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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