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顾璋抱着小孩儿进了屋，在桌旁坐下。他伸手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喝了一口。见小孩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便放下杯子，又倒了一杯，递到小孩儿嘴边。小孩儿可能是渴狠了，没喝两口就呛住了，咳得厉害，顾璋赶紧放下杯子，拍了拍小孩儿的后背。好不容易止了咳，小孩儿还是盯着桌子上的茶水杯，是还要喝的意思。无法，顾璋只能拿过杯子，一点一点的喂给他了，索性没再出什么岔子。这时，侍女端了两盘点心过来，是顾夫人吩咐端过来的，点心放在桌子上，小孩儿水也不喝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盘子看，一副想吃的样子。顾璋失笑，看了一眼小孩儿脏兮兮的小手，索性伸手拿了块点心，一点一点的掰着喂给他吃。

许是吃饱了，也可能是路上累了，小孩儿吃饱喝足，歪在顾策的怀里昏昏欲睡。

不多时，下人们准备好了洗澡水。顾策把怀里的小孩儿递给他们，让他们给小孩儿洗洗，自己则进了内室，身上天青色的外衫印了几个灰不溜秋的印子，是那个小孩儿在自己身上揉的。顾璋刚脱了外衣，就听见外边咣当一声，然后是水洒在地上的声音，还能听见丫鬟惊叫的声音，顾策皱眉，随便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边走。刚出了内间，就看见那小孩儿扶着门框，赤着脚正准备往外跑的模样。

“回来。”顾璋有点生气，不知道是生小孩儿的气还是丫鬟的气。

听见顾璋的声音，小孩儿这才停下动作，扭头看见顾璋，眼睛亮了一下，又听出顾璋声音冷硬，犹豫着该不该跑出去。

顾璋压着火气，快步走上前，把赤脚的小孩儿拎进怀里，也顾不得衣服会不会弄脏了:“怎么回事儿？”

小孩儿揪着他的衣服，把脸埋进顾璋怀里，不说话，顾璋也没指望着他说话。他看向几个下人，说:“怎么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几个下人有苦难言，这小客人太不配合了，刚给他脱了鞋子，人就醒了，刚开始还迷迷糊糊的，等有下人解开他的衣服时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挣扎起来，又抓又咬的，还踹翻了一盆水，几人不敢硬来，小孩儿就趁机溜出去准备跑路。

听了前因后果，顾璋按按额角，他看了看怀里不肯露面的小孩儿，只好说:“你们先出去吧，顺便带上门。”

等人走光了，门也被带上了，顾璋这才拍了拍小孩儿的屁股:“又不是小姑娘，害什么臊啊？”说着又有点好笑，看人还扎在怀里不肯抬头，顾璋只好把小孩儿放在桌子上坐着，这才看清小孩儿眼眶红红的，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顿时，顾璋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他放轻声音，哄着:“怎么不喜欢洗澡啊？你看，手太脏了把哥哥的衣服都抓脏了。”说着，拽着自己白色的里衣给小孩儿看，上面又新印上几个黑手印。

小孩儿红着眼睛看了看顾璋的衣服，又看了看顾璋，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顾璋看着，心下有些不忍:“乖啊，洗洗澡好不好？”

小孩儿犹豫着没有吭声，顾璋猜测着是同意的意思，他又说:“让刚刚那几个人过来给你洗洗好吗？”

话音刚落，小孩儿又是一个惊恐的模样，他“啊”了一声，扑到顾璋怀里拼命摇头。被小孩儿的样子惊住，顾璋赶紧抱紧小孩儿，怕他跌下桌去，一遍抱着一边哄，好半天小孩儿情绪才平复下来。

顾璋又抱着他哄了一会儿，试探着说:“要不哥哥给你洗？”

小孩儿红着眼睛，撇着嘴，委委屈屈的点了下头。顾璋舒了口气，总算同意洗澡了。他抱着小孩儿进了隔间，拿手探了探水，水还热着。他把小孩儿放在凳子上坐好，自己脱了外衫，又把里衣的袖口卷了起来。回过身来，小孩儿还在凳子上规规矩矩的坐着，还算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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