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三十）

“师傅？小程哥？”秦朗一连叫了几声程一玮才回神。

“怎么的，被秦老大的真面目吓着了？”秦朗嬉皮笑脸的，完全没了刚刚的严肃模样。

“没，是我还不过够了解你哥。”程一玮勉强地笑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那个…朗啊，你哥心里是不是一直有人啊？”

秦朗愣了一下，苦笑着应到：“算是吧，不然这么些年了也不会一直单着。”

“你熟吗那人？”程一玮侧头注意着秦朗的表情，可秦朗却把头埋地更低，只差没把脸糊到面团上了。

“以前挺熟的，我也很久没见着他了。”

程一玮本是监工身份站在一旁看着秦朗忙活，可听到这，他生怕秦朗看到自己脸上的窘意，蹲下身打开柜子，假意翻找着什么才继续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朗被他问住了，倒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嗯？”迟迟不听秦朗回答，程一玮仰头看他。

秦朗叹了口气，一副很有负担的样子。程一玮刚想开口说算了，秦朗就翻了翻眼睛看天花板，作回忆状。

“其实我昨晚刚发觉哥你可能喜欢我哥的时候就想，如果说你同时遇到现在的秦空和以前的常彦，是会喜欢上谁？”

程一玮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一哆嗦。

“啥意思？”程一玮的声调很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疑惑还是气恼。

“你问的那个人，叫常彦，和我哥一边儿大，打小和我哥一个院儿长大的。我和我妈到秦家的时候他们上高二，在那之前，他们应该就在一起了。其实我哥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他现在的温和体贴什么的，都是他们分开以后，一点点变的…变得越来越像他…”

“常彦”，程一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嘴里无声地复念了一遍。

就是他了，让崽崽朝思暮念的那个人。

程一玮很难说清心里的滋味儿，羡慕、嫉妒、以及…心疼。

程一玮自认自己是个有些冷漠的人，所以他总是对深情的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秦空偏生是这样一个人。有他喜欢的眉目，他迷恋的动听，他沉溺的温柔…

秦空就这么把他克得死死的，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说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常彦哥那个人比较极端吧。他应该算是我见过的最温柔、也是最残忍的人。”

秦朗还要再说些什么，程一玮终是忍不住岔开话题，开始牵话教他一道新的甜点。

人总是矛盾，叩遍世界所有的门想要去找一个答案，可当答案即将在面前的时候，却又伸手掩住了眼睛。

攒了太久的勇气向你表白心意，其他的，还容我暂时避一避吧…

程一玮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或许他比秦空更需要时间来准备和他在一起。

秦朗走后，程一玮简直就是瘫在用餐区的椅子上，明明已经快到时间开店了，他却赖着不想挪动一分。

这时候，店门被打开了。

程一玮背对着，以为来了客人，懒懒地转身刚想说抱歉，结果看到进门的人竟然是秦空。

“什么表情？不欢迎我？”秦空见他一脸不情愿，笑到。

程一玮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扫除他疲惫和不开心的事就是秦空对他“不客气了”。那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姿态简直就是种诱惑。

程一玮也不起身迎他，反而懒懒地趴到桌上，“是你进门的方式不对嘛。”

看他疲惫的样子，秦空有些心疼。想来该是昨晚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的缘故，便上前摸了摸他毛绒绒的短寸，“还不舒服吗？”

被他这样柔柔地模狗脑袋，程一玮也不如从前那么欣喜了。秦朗刚才的话在他心上划了一道，说实话，在秦空的手覆上来之前，他还没有感觉到疼。

你是因为他才变了样是吗？

我擦！我的笑小心心，疼死我了…

“没有。”程一玮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嘟起了嘴，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像极了怨妇，而且还怨得没头没脑。

“我进门的方式哪里不对了？嗯？”秦空听他都没有力气耍嘴皮子了，坐到他对面，也学他的样子趴在桌上，头放到手背上，往程一玮那边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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