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八）

第二天一早，程一玮就赶到了店里，然后在门口把地扫了不下十遍。

就在他觉得自己老腰快扛不住的时候，终于见到秦空搬着今日推荐的小黑板出了店门。

程一玮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制造声响，力图引起秦空的注意。

在猛咳几声后，程一玮终于如愿听到了秦空的声音：“一玮？你没事吧？”

程一玮急忙又轻咳几声，以防露馅儿，“没事儿没事儿，就扬尘有点儿大。”

秦空放下心来，建议到：“没事就好，这几天空气质量都不好，你打扫戴个口罩好些。”

这人这么暖得有多少姑娘小子动心啊，怎么会是单身呢？

“嗯，我会的，谢谢。”说着，自然地把话头转向了秦空的节目。“对了，我昨天听你节目了，特别好。”

“是吗？虽说是第二次做节目了，但还是挺紧张的，总有些听众的问题答不太上来。”秦空笑得有些尴尬，他觉得昨天的节目确实一般，衬不上程一玮的夸奖。

“真挺好的，”程一玮看出了他的心思，忙补充到，“我以前也听过这类节目的，听众的问题嘛都是挺难解决的，不然也不会大晚上打电话到节目去说。你处理得已经很好了。”

“其实听众这么晚了还来电倾诉正说明他很困扰，没有帮到他们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秦空微微有些沮丧。

还是老样子。

程一玮想起从前在“八点长空”读信环节，秦空读到一个白血病女孩来信感谢，说是通过电台宣传她等到了匹配的骨髓捐献者，手术成功正在恢复健康时“长空”喜极而泣的事。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了一个人心的柔软能那么直接地显露出来，让人可观可感。

见程一玮有些出神，秦空生怕自己将负面情绪带给他，连忙说，“没事，我就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程一玮笑着摇摇头，“秦空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虽然直白，但程一玮这句夸赞积存内心已久，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秦空有些羞涩，“没有啦，尽自己所能帮助听众，本来就是我做节目的初衷。”

“对了，”程一玮提出了自己的好奇，“你们节目还挺有特色的，听众来电还变声啊？其他的这类节目好像都没有。”

秦空说话的音量降低了些，近了近程一玮，“之前有个女生打电话到这个节目吐槽上司，她声音好像挺特别的，被同事认出来去打了小报告被开除了。所以后来为了保护听众隐私，就把听众那边的声音做了处理。”

秦空说话的气息细微地触到了程一玮的脸颊和耳廓，程一玮觉得自己半边脸快滴出血来了。

但他为了得到关键细节，不顾爆血管的危险，接着问，“那你们电台那边也听不见原声咯？”

程先生很是忐忑，唯恐秦空发现他的目的。

秦空没有在意，他以为程一玮就是好奇其中的原理，答到：“也听不见的，是收音器直接变声。”

“哦哦，这样啊。还挺高科技的。”程一玮一脸原来如此，心里早已按奈不住往节目打电话的冲动。

这边说着话，秦好就在“晴空”门口唤起了大哥，“哥，悦姐电话。”

秦空向程一玮说了声抱歉，转身往店里走去。

程一玮心里紧接着就被这个秦好口中的“悦姐”划了一下，危机感飙升。

程一玮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守着一大盆子热乎的黄花菜骤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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