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琏泽确实过了几日就归来了云缈山，但谁能料到那静桦公主也跟着来了，她上奏天帝，说希望能在云缈山静养一段时日，都说天帝疼爱这小女儿，自然是准了。她公主殿下浩浩荡荡带了十来个随行侍女，光用的物件就带了好几车辇，竟像是要占地长住的模样，每日里小事不断，总要让琏泽陪着她，搅的籽言都没有机会跟琏泽单独见上一面，灵儿对这公主意见颇大，告诫籽言要小心着点静桦公主，别让她抢了大师兄，籽言自然是笑笑不当一回事，她自小就和琏泽一起长大，师兄的性子她很了解，琏泽对她有情她也自是知晓的，她自信琏泽师兄是断断不可能朝三暮四移情别恋的。

又过了几日，琏泽终于来找她，“言儿，实在对不住你，回来这段时日都没空来找过你，静桦公主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她身子先天不足，自己总是有点介怀，所以就拖着我多相陪了几日，你可有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我能理解的，琏泽师兄，天帝刚赦免了鲛人族，如今公主殿下与我仙门交好，看来鲛人族不久就能重封仙籍了，这肯定是好事啊。”

“重封仙籍吗？我又何曾不想。”琏泽摸摸籽言头顶说道：“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南海故里，我想……带你回去看看，你可愿意？”

“恩！”籽言用力点点头，她实在也想多了解一点师兄的事。

南海之滨，鲛人族澜语殿，从前这里红珊围绕，夜明珠镶嵌在整个大殿壁上，光辉灿烂美轮美奂，常常能听到美丽的女鲛人吟唱动人的歌曲，这曾是一个自由富庶的水中王国，而今水晶大殿内空无任何装饰，冷清清的反射着白色光芒，似在默默凭吊着过往荣华。大殿上方立着两个牌位，琏泽献香祭拜，跪倒在牌位前说道：“父王，母后，恕孩儿不孝，今日才回来看你们。”说罢深深磕了三下头。

籽言恭恭敬敬，也对着牌位敬香祭拜，跪在琏泽身侧，琏泽拉住她的手，对着眼前牌位郑重说道：“父王，母后，这是我师妹籽言，乃是孩儿心仪之人，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祝福我们。”这里就是琏泽出生之地，今日带着籽言前来祭拜双亲，这番举动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父王，母后，孩儿无用，现下只能让全族堪堪脱了奴籍，给我点时间，我必定能重振鲛人族，还回复到从前全族鼎盛辉煌时期，以慰藉你们在天之灵。”琏泽久久凝望着牌位，眼中果决之意让籽言另眼相看。

二人祭拜完毕走出了殿外，旁侧水草边有一小小人儿躲在里面，琏泽已经看到，对水草丛说道：“出来吧。”

一个瘦弱的小鲛人走了出来，仰着头向琏泽问道：“你是我们的少君主琏泽大人吗？”

琏泽迟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是你们的少君主。”

小鲛人当下痛哭起来，哀求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们的少君主，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当奴隶的时候。”

“小清，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鲛人族女子急匆匆赶来，抱起了小鲛人，她看到琏泽后吃惊地说：“这，这不是琏泽少君主吗？”

琏泽低下头淡淡说道：“我如今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是普通鲛人，天帝并未恢复我仙籍。”

“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我们的少君主，这是不会变的呀。”女鲛人感激地跪倒在地，“我们都已经知道，是多亏了少君主，天帝才赦免了我们奴籍，回归故里休养生息，从此再也不用受苦受难，颠沛流离了，少君主，您何时才能回来，这族内不能无主啊，没有您的领导，我们自生自灭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琏泽竟是无言以对女鲛人的话，拉着籽言落荒而逃。

这已经是琏泽喝下的不知第几杯酒了，苦酒入肠中，他一副寥落悲切的模样，让籽言见了痛心不已，“师兄，别喝了。”

她想抢过琏泽手中的酒杯，却被他一把反握住了手，“言儿，我此前从未对你提起过我的身世，你不会怪师兄吧？”

籽言摇了摇头，“琏泽师兄你不说，想必是有你的苦衷，我怎么会怪你。”

琏泽凄然一笑说道：“苦衷？呵呵呵，我父王母后曾贵为鲛人族君王王后，我乃是鲛人族少君主，鲛人族内昌隆富足，全族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怎料得浮生一梦，我鲛人族一夜之间竟然沦为了奴籍，今日，我都不敢多看看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澜语殿，那里什么都不一样了，我更不敢对鲛人们做出承诺，我能拿什么东西来兑现呢，言儿，倘若出了这个仙门，没有师父的庇佑，我就是一个鲛人奴隶……让我有何颜面告诉你真相，呵呵呵呵，言儿，你的琏泽师兄没有那么好，他居然只是一个沦落成奴籍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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