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2）

沈节左手握刀，右手仍在腹前吊着。她进围子前脱了外衣，短打皮背心挂水长裤追风小底一身暗红，全身上下会发亮的只有发黑的印堂底下的眼睛，和护腕上两个锃亮的小钢环。

连长生都没有出鞘。

她的刀叫长生，但刀下亡魂已经有了四百一十七，无一长生。

“柳老前辈，”沈节板着脸向六尺之外的精干老头致意：“我还活着。”

“哼，你这后生了得。”柳老头手里的铁杖砰的一声砸到地面上，震起一片的碎石土块。“老儿退任前，就先了结你我之仇。”

围子外一名断云弟子咣当击了锣：“刀剑无眼——生死不论！”

话音未落，沈节已经冲到了柳差泉的身后；当带起的疾风追上她时，刀刃与铁杖撞出的尖锐声响已经像虻虫一样飞出了石围。

柳差泉左脚跺地舞得虎虎生风的铁杖猛然停住发出一阵嗡鸣，沈节又站回了最初的位置。

铁杖已经被长生刀咬了满身的刀口，在日光底下像是午夜时林中的野兽和刺客的森森白牙。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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