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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宝(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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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人说!”银鹿喘匀了气,“说府上出了天大的要事,侯爷得回去看看,让咱们找人把侯爷从窑子里拖回来。”

什么天大的要事。裴泽把书签夹好,伸了个懒腰,披上一件直领长衫,“他说什么事没有?”

“没有。”

“去问问。”裴泽摆了摆手,又打开那话本继续看了起来。可怜银鹿跑了两个来回气喘吁吁,现在还要再跑到门口去问那老头再来回话,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他不禁觉得自己未来无光。国公府这老管事也是奇怪,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央求银鹿叫裴泽回去,银鹿没了办法只好再跑回去传话。几来几回,天色渐晚,裴泽总算看完话本,梳洗打扮穿好衣服走出门,远远看到那个管事并不是上次来的那位,而是他在裴府时见过的专门给老国公打理机要的。

“方才走得急,银鹿,你快去永兴坊添欢楼的跨院找彦哥,替我向他赔个不是。”他目光流转,面色微红,一副刚从清潮中脱身的样子。银鹿愣在原地想这出戏要演得这么全还能拖亲王下水,就被裴泽推了一下,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朝永兴坊小跑。等银鹿跑出巷口,他这才对着老管家怒道,“什么天大的急事非要叫我回来又不说,你家主母有喜了嫌丢人是吗?”

老管家三缄其口,目光躲闪,就是裴泽是个傻子也知道国公府有诈。

算了,就当去看场好戏。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右肩,嘲讽地想,那对母子不会觉得他还剩一只手就好欺负了吧。

刚进国公府的大门,正堂里那个珠光宝气的妇人就闪瞎了裴泽的眼。也不知道裴夫人今天吃错什么药,浑身上下挂满了值钱的物件,活像母鸡开屏。她身边坐着一脸窃喜的裴泓,穿得像个新郎官,俩人一派要过年的架势让裴泽误以为他这个挂名四兄今天袭爵。

这对母子没有坐在主座,主座上坐着的另有其人。裴泽一打眼看见那青年官员,乐了。

“曹舍人?稀客啊。”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吓得曹晏缩了缩脖子。但想到他今天是来问罪的,又理直气壮地挺身坐正,清了清嗓子打算先骂。可惜他还没斟酌好语句,那边裴泽已经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空着的另一个主座上,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说是曹舍人叫我过府?这,于礼不合吧。国公府这边满院子寡妇,现在天都要黑了,曹舍人和本侯这两个外男上门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曹晏一长串话被他堵在嘴里,噎得心口一痛:“裴泽,你别嚣张,本官今日来是专程找你问罪的!”

“问罪?”裴泽托腮笑着看着那三个眉飞色舞的傻子,关切地问道“中书舍人找我问罪?曹……舍人,您怎么那么想不开为了向上爬要挨那一刀,这么早就出来办差,走路不疼吗?”

右龙武卫正三品的大将军,天子禁卫,现在除了天子本人和裴泽头顶上那位老迈的上将军还真没人能问得了他的罪。曹晏被他气得直咬牙,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裴泽蹦跶不了几天,孤臣死得多快,如今两家外戚要他的命,他还能跑得掉?只当做没听见裴泽嘲讽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印拍在桌上,指着裴泽:“裴泽!你无诏出京,在升州金涛岛打杀大长公主府良家子,伙同杭州商贾江雪来为夺宝在除夕夜杀升州张家满门,本官今日就是奉公主令为他们讨个公道!你那么多废话不如留着去京兆府大牢里慢慢说,来人!”

话音未落,正堂四周跳出十几个好手,二话不说将裴泽团团围住,一旁看着的裴泓见终于上了正戏敲桌叫好,说裴泽不忠不孝不敬嫡母兄长,不知道还以为裴泽跟他有什么杀父之仇似的。

曹晏背着手踱步到裴泽跟前,发现裴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在望天,以为他吓傻了,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打着官腔说道:“罪人裴泽,你单拳难敌四手,本官劝你乖乖束手就擒,这正堂里十六人,外面还有五十余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实话告诉你,潞国大长公主已经派人到杭州抓那商贾江雪来进京受审,你们这对师兄弟在江南和福州为祸多年,手上人命无数,今天就是你们还债的日子!”

裴泽怜悯地看了看曹晏,笑了出来——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曹晏啊曹晏,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裴泽站起身凑近曹晏的脸,那些壮汉们举着剑对准裴泽,生怕他暴起伤到自家主子,“叫你来的是潞国大长公主?你祖母?我看不见得吧。”

曹晏有些脚软,还是梗着脖子喊道:“裴泽,你不要拖延时间了,你以为你那好师兄能来救你还是睦王殿下愿意来?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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