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大变小之森（九）（2/2）

“你说想体会做人的乐趣，那你为什么要回痛苦地狱呢？你现在是人形，回去就不是了。要我说，我们这些子副本出了大副本之后就能和正常人类一样生活，你怎么一边感叹人形美好，一边又想着回去？你这人做事说话怎么自相矛盾呢？”

阿菖想叫她停下，女子却越走越快。

“你懂什么。”她说道，“你以为出了副本，我们就是人了？怎么可能。衰减效应的威力你体会过了吧？衰减效应可以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像真人，但是想要离开巴比伦塔，就需要用别的方法。”

阿菖眉头一皱。

“你想要出塔？”

“我想当个不被高塔束缚的生命。不当人也可以，我只想变得自由。你想知道怎么变成人类么？”

阿菖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她对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她有自己的能力，还不像人类那样容易死亡，就算死了也能重回副本变成原来的模样。塔层她还没走完，陪着南乐生一路向上，也还算有趣。

不过，这样的日子迟早也会走到尽头。当南乐生身死，或是到达顶层的时候，她也帮他完成了任务，他们一定会分别。南乐生在帮助咏山眠变回人类之后，就会带着他离开巴比伦塔。

而外边的世界，她现在是去不了的。巴比伦塔里塔层虽多，但终究比不上外边的世界。这些日子里，她还从南乐生那里听到了“十二界”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外头还有那么广大的天地。

她肯定会想去见识一下的。

“你知道怎么变人？告诉我吧。”阿菖说道。

“行，看在同为人形子副本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两种成为人类的方法。这两种方法都有失败的可能性，你自己斟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你说。”

“第一种，反复重生。”女子说道，“死一次绝对不够，你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反复重生。塔里的生命如果死亡，有很大几率会带着原来的记忆重生。如果你死了，就能看到重生成人的捷径……那就是成为自然受孕者肚子里的小孩。”

这种方法的风险很大。首先需要找一个孕妇，其次还要在对方临盆之前死亡，并找准时机钻进人家肚子里，难度实在是有点大。

“你还是说另外一种吧。”阿菖挠了挠鼻子。

“还有一种就是与副本彻底解约。”女子说道，“我们都是原生副本的正式合同工，打底工作时长五十年。并且到期后会自动续约，但这不代表我们无法与副本解约。”

“所以你是要回原来的副本，然后想办法把约给解了……等等，你要怎么解约？毁约吗？”阿菖问她，“我早就不记得与副本签订的合同上讲了什么。你用什么方法看合同的？又应该怎么毁约？”

“看你这个反应，你果然是原生副本的产物。我诞生在副本外，签订合同的时候，它就会附着到我身上的某一处，把它找出来，击破最不可违抗的合约条例就行了。”女子说道。

阿菖默默记下了她说的话。即便如此，女子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还在土路上快速行走，阿菖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阿菖抓住她的胳膊，不料女人的一甩，那条胳膊就像没有骨头的泥鳅一样从他手里花了出去。

“我要去这一层的自杀胜地试试第一种方法。”她轻快地说道，“你应该不知道，这一层上有个通向外界的高台，每年有好多爬塔者会从那边出去，然后跳下去。我们副本是不能出塔的，出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我想试试变成人类的小孩，然后找机会出去。”

她说的高台，就是咏山眠每年都会去跳的那一个。阿菖睁大了眼睛，她未料到对方竟然会选择这个方式去重生为人。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阿菖看到了插在路边的白晶牌子，她赶忙奔去，一把拉住了【不可画之草】，往上这么一提……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地底传来了一阵巨响。

阿菖将草从地上拔了起来，却没注意到底下连着什么。等她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了。

“你这个女鬼，为什么要拔我的头发？”草的最下头，连着一只圆墩墩胖滚滚的根茎。根茎上有一张脸，眼睛鼻子嘴巴俱全，正气鼓鼓地质问阿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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