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航班（2/2）
“安静，不要讲话。”顾淮叶捏紧自己的魔杖，飞快地念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大规模照明咒。
因为不熟练，她的大规模照明咒一向效果微弱，现在用出来就像是一层淡淡的荧光从空中忽然出现，往下坠落，然后迅速消失。
顾淮叶并不在意，反正她也是用来吓人的。
“不想死就规矩一点，只是飞回去而已。”顾淮叶故意看了几眼坐在窗边的几个小孩，然后被附近的父母迅速挡住了目光。
“带我去驾驶舱。”
顾淮叶虽然没有劫机的经验，但是劫机的电影看过不少，也算……熟悉流程吧。虽然好像目前还没有用魔法劫机的电影。
乘务员急匆匆地在敲驾驶舱的门，但是驾驶舱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在顾淮叶的逼视下她的脸色很难看，不断切换着问句，提高音量，试图和机长沟通。
飞机持续飞行着，但是驾驶舱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高炘问：“你查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我把登记名单都过了一遍，都很正常，没看出谁会有劫机倾向啊。”
沈昭边盯着屏幕边回答道：“有的，我记得当时报道说有两个人冒领其他人的身份证上的飞机。”
“你看过很多……那个事故的报道吗？”高炘问道，他和顾淮叶同岁，又不住在现世，对新闻的了解还不如顾淮叶。
“看过啊，”沈昭说：“初中的时候对阴谋论可感兴趣了，一架凭空消失的飞机诶，什么非自然力量，什么国家机密，一堆阴谋论。当时还有什么周易占卜、塔罗牌占卜，测飞机的吉凶，现在都不知道真假。”
“嗯……你既然看过这么多报道，一定也看过航班飞行的具体数据吧，搜索报告公示一般会有的。”高炘皱着眉头说：“911以后，世界上绝大部分客机都加固了驾驶舱门，避免被短时间暴力闯入，甚至手枪也打不穿舱门，所以想直接冲入驾驶室控制飞机基本不可能。”
“据你所说，劫机犯也没有提出任何政治要求或者经济要求，总不会是想自杀，觉得一个人死不够刺激，心理变态想拉全机人陪葬？”高炘说：“整件事情很奇怪啊，我们联系不上魔法部，只靠自己怕有点困难。”
“看是看过了，但那些数据也记不住啊，就算记住了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啊。”沈昭说着，忽然一顿：“我们去绑架一个会的人不就完了吗。”
“你先用阿尔伯特取念法把我脑子里不记得的数据提取出来，我们再绑架一个有经验的机长不就行了吗。”沈昭觉得自己的点子非常完美：“小顾就在飞机上，就算一开始没猜对，总会有对的时候，她可以验证嘛。”
高炘顿了两秒：“你说真的？阿尔伯特取念法……很不稳定啊，而且我精神魔法并不比你们多学了多少。”
沈昭耸耸肩：“九方老师不是说有异常会及时停止测试吗？别害怕，来嘛，拼一拼单车变摩托呢。”
高炘：“……行吧，我去查一下具体咒语是什么，念错就不好了。”
【沈昭：在雷达追踪的最后位置，飞机已经恢复到高空飞行，高度稳定到29500英尺】
【沈昭：飞机关掉了应答机、ADS-B、通信寻址和报告系统ACARS】
【沈昭：在4万英尺总共飞行了23分钟】
【沈昭：此后低空飞行】
沈昭发完这些消息，转过身来故作凶狠地踢了一脚硬木椅子，恶声恶气地问：“想出来没有？”
可惜他头上还包扎着白色绷带，高炘还给他扎了个蝴蝶结，他本身又有点娃娃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狠，像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
被牢牢捆住的中年男人喉咙作响，一边点头一边挣扎这要说话。
沈昭：“高炘把他禁言咒解一下，他好像想明白了。”
高炘正在满房间排查监控和报警装置，确定没有后遥遥挥了一下魔杖，顺口说道：“这位大叔好像有个在上小学的女儿，你看见照片了没？就在医药箱旁边的抽屉里。”
被绑成粽子的大叔连标点和停顿都不带，一口气说完：“劫机的人对飞机非常了解，一定学过相关知识，担任过相关职务，可能是机长副驾驶，也可能是机务，再退几步可能是工程师。先提升高度飞到高空，剥夺乘客的行动能力，以防止出现美联航93号航班那样劫机者被乘客反杀导致坠机的情况，再压低高度避开雷达。”
“而且29500英尺这个高度也非常耐人寻味，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防止和整数千英尺高度上按规定正常飞行的航班相撞。这意味着劫机者在要求飞机偏离自己的航道。”
“你们还提到这架飞机是在深夜航行的，关掉那么多定位系统，在没有参照物的大海上飞行，还是超高空，坠毁的可能性非常大，像你们说的，这种情况下，依旧航行到燃油耗尽，飞机的驾驶员一定非常厉害，运气也很好。”
高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除了劫机者聪明和机长运气好，目前好像还有一个更简单、更符合逻辑的答案。”
沈昭点点头，和他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机长自己就是劫机者。”
“快和小顾说一下。”
【沈昭：此后低空飞行】
【消息加载中……】
【网络好像出问题了……】
顾淮叶收到航班描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她立刻想到了传说中的幽灵客机，希腊太阳神737事故。
希腊太阳神737号机务忘记把加压掣从手动模式变回自动模式，导致加压系统未能给客舱加压，飞机爬升15000尺后，包括机长在内的所有人因为缺氧陷入昏迷。此后因为无人操纵，飞机继续爬升，在万丈高空上憋死了所有乘客后燃料不足坠毁。
当时两架F-16战斗机飞行员在34000英尺高空发现了这架太阳神737号，从窗户看进去，只看见所有乘客毫无反应，机长不省人事，因此这架飞机别称“幽灵航班”。
顾淮叶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一部叫《7500航班》的电影，电影里介绍客机会自动检测舱内压力，并自动放出紧急氧气面罩，但是氧气面罩只能坚持12分钟，而正常人类在四万米高空只能存活30秒。
乘务员战战兢兢地回答她：“小姐，机长没有回答我们。”
顾淮叶看了一眼窗外不断变小的地面景观，和自己因为超高空已经无法收到信号的手魔石。
顾淮叶：“……你让开，我自己打开驾驶舱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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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时世越号出事，整天在作文里排比句抨击青瓦台一地鸡毛邪教药丸……
还有美国大选，当时贫乏的日常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同桌看民调和电视辩论猜当选者。
……嗯，我当年猜的希拉里呢。
马来西亚那边已经确定飞机失事，全员遇难。但我多希望某一天，有一架过时的飞机从那条航线上飞回北京去。那么多我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