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发糖发糖发糖（2/2）

店员拗不过他，转身走到一旁。姜北一个人在店里跑上跑下，选出来的衣服，姬千秋全部都摇头。他跑得满头大汗，姬千秋却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品上一口茶。

片刻过后，姜北趴在沙发上，直喘气，说什么都不愿再动了。姬千秋踢踢他的小腿，说，“你等着。”

姜北掏出手机查找张楼的家庭住址，突然发现他住的地方离这儿并不远，开车也只要半个多小时。他打定主意买完衣服就过去看看。

再抬起头，却见姬千秋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姜北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下意识伸出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纸袋。

姬千秋走到他面前，半晌才说，“我的礼服买好了。”

原本期待的事，并没有发生，他悻悻地收回手，跟着他一同出去。一路上，姜北都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特别天真，又很蠢。他们似乎还没有熟到护送礼物的阶段，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姬千秋一直观察着他的小情绪，终于忍不住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我给你买了礼物。只不过叫店员邮寄到你单位了。”

被看穿了心思，他回过神，脸上有些羞赧，可还是厚着脸皮地说，“没有期望你给我买礼物。”

“哦，”姬千秋应道，“那下次我就不买了。”

姜北突然说，“邵天赐也会这样吗？”

姬千秋愣了愣，一下搂过姜北的小脑袋，捧着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说，“傻呀，邵天赐是邵天赐，你是你。我想和现在的你一起，所以你保持自己的样子就好了。”

嘴角边扬起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姜北忍不住低下头拿手捂住脸，不想被对方察觉。小小的甜蜜在他心头盘旋，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回到车里，他们决定一起去那片贫民窟。汽车开动了，窗外的马路越来越窄，马路上的车也几乎消失不见，入眼的是一大片一大片土坯房，密密麻麻的挨着，由近及远，阡陌纵横，好似破损的蜂巢。一阵风来掀起尘埃，转眼又落入土里。地上坑坑洼洼的，堆满石子，汽车再也开不动了。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穷得连水泥路都没有。”姜北下车，说。

“这个城中村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现在连军部都放弃了。里面什么都有，跟着我。”姬千秋说。

他们走进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巷，路边三三两两的人全部看向这里，似乎对外来人口表示极度的排斥。姜北看到有的人穿着单衣，缩在墙角，冻的瑟瑟发抖。这其中竟然还有年幼的孩子。

他正想走过去给小孩一点钱，让他买一件适合过冬的厚衣服。立刻被姬千秋拦了下来。

“你看看这四周，有多少穷苦的人，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若只给他一个，今天倒霉的不是我们，就是他。”

有人主动向他们搭话，“卖一次10块钱。”

那个Omega穿着破了洞的棉毛衣，头发像是很久没洗了，结成一坨一坨。他伸出手抓向姜北，手上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指甲缝里全是污垢。

姬千秋烂在他面前，说，“走远点，我们不需要。”

那Omega打量了姬千秋一眼，随后目光晃到了姜北身上，直勾勾地瞅着他，看上去像是要把他吃了。许久，才缩起身子，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姜北说，“10块钱只够买几个包子，可在这里却是卖一次的价钱。”

姬千秋说，“几个包子够他们吃几天。”

他俩拐了个弯，在一栋破旧不堪的土屋前停了下来。屋里吵吵闹闹，有一群混血Alpha堵在门口。

“到了，这就是张楼的家。”

这栋楼与旁边并无不同，窗户拿纸糊的，门还是摇摇晃晃的木门，一样的破败，一样的贫穷。一个Omega小男孩躲在墙角边，用怯生生的眼神盯着他们。

姜北一眼就认出他是张楼的弟弟，张悬。因为他和张楼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虽然他的脸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没有长开，可那端正的眉眼，绝对是个美人胚。

贫民窟的美人胚，姜北用脚趾都能想象得到他的未来。

“借的钱还没有还，你想死吗？”一个混血Alpha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举起张悬，朝屋子里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怕死，那就把这个小不点摔死怎么样？”

说罢，他一用力，恶狠狠地把孩子朝地上砸去。

姜北几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意料中的巨响并没有到来。他勉强睁开眼，只见姬千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张悬。随后他脚下一踢，直接将混血Alpha踹倒在地。

那Alpha挣扎着爬起来，愈发恼羞成怒，卷起袖子冲了上来。姬千秋推开张悬，一个后滚翻，再向下一脚，正中他膝盖。踢得那Alpha吃痛跪在了他面前。他拎着他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直抵他颈上大动脉。

那动作形如流水，只在一瞬，却好似一百遍一千遍做过似的。

在场的人里，不止姜北，Alpha的同伙也瞪圆了眼，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撤退”，剩下的人全部一哄而散。姬千秋松开抓着那人脑袋的手，扶起了地上的孩子，“没事吧？”

张悬倔强地咬着嘴唇，跑进了土屋，不过多时，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叔。

大叔斜眼瞪着他们，道，“有什么事？”

姜北说，“我们想问张楼……”

大叔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就跑了。”

“那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又说。

大叔顿时变了脸色，重重的关上了门，也将他俩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