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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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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磨碾土粒,五人跟不离地移行换位。

封沉邑被这五人团团圈围,他不急不躁凝气观局。

乍一看五人步伐断无稀奇,但稍记一记他们每轮更迭的方位,便能判出头绪。

忽近忽远前三步后三步交替那人视为润下水;最近但不前不退那人视为炎上火;最远却不进不离那人视为收敛金;忽归忽去左前右后那人视为伸展木;最后那人既不前来也不后退,混于另四人中间者视为中和土。这五人不厌其烦如此循环往复绕着他轮转不歇。

封沉邑一眼看出了门道,不忍嗤笑起来。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离他最近属炎上火的那人,瞧见封沉邑的不屑,便憋不住怒问。

五人还在不辞辛苦得转,封沉邑甚为同情地摇了摇头,只道:“五行阵布成你们这磕碜样,怕是朱山派祖师爷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小心他半夜亲自蹦出来清理门户。”他想了想,不嫌火上浇油的又补充说:“哦,你们还真得当心祖师爷的怨魄寒尸,朱山派正因出尽你们这些个不成器的败类,才会于几年前彻底分崩离析府不成府派不成派。”

“好你个出言不逊的封沉邑,看老子先把你宰了祭祖!”其中一人狠放獗词。

这些人果然认得他,是冲他而来。

“留活口!东西还没问出来!”另一人提醒。

东西?封沉邑虚了虚眼。

五人立即停步,各归阵法伊始原位,他们阔袖一甩,每人手中多出了一盘粗呢麻线,他们按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相互抛接布线,飞快缭乱,旁人看来竟显精密无从拦截。

激将法十分有效,阵没走完就等不及开始结网,大约是真不把他当回事了。

封沉邑也不马虎,眼速跟上他们的手速,心中默数网结,忽地目光定格一处,攥紧剔刀,猛然蹬地,风驰电掣鹰撮霆击旋身腾贯,举臂刀挥——

破!

绳结一隅遭断裂,整张网顷刻瓦解崩盘犹如失去黏着的蛛丝,软缎一般拢落掉地,成了一堆没用烂线。

封沉邑脚不点地空翻而出,那五人反被麻线缠身阵脚大乱。

五行阵顾名思义,是以集天时地利人和阴阳五行为一体。起初的走阵即为正天勘地量阴阳测五行之法,达到在合适的时机方位把对手隔绝阵中,起先发制人之效。然而这五个欺师背祖的东西,行阵未满便围人定局,先决条件已败。

其次的天罗地网,本该用金刚天蚕丝所制的织网来捕猎对手,若非神兵利器则很难割断。可这几人所用的网品质劣次,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朱山派已然没落,哪还有金刚天蚕丝网?

最后导致他们被破局,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结网之法。结网乃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中间不得有差,一旦弄错人接错线,谙熟此道者必能一眼洞穿破绽,钻出可乘之机。

便是这几个挂羊头卖狗肉学艺不精的东西,祖师爷留下的精髓显然都喂了狗,此法真粹的结网也能结错好几处,简直能算作有辱师门,当然,如果现在还有他们师门的话。

五人狼狈挣脱了乱线烂网,独门绝技既被攻落,自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再无心恋战,大有撤退之势。

“走!”一人扬手发令,并带头调转方向飞身便跑。

其余几人纷纷倒退,也打算抛戈弃甲一逃了之。

此时,却见之前大言不惭属炎上火那人愤怒瞋目,擅自脱离出逃跑队伍,朝封沉邑拔出了刀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封沉邑挑眉,敬这位是条汉子,虽不自量力但勇气可嘉。

除了炎上火,其他人都跑路了,带着两分尊敬对手的意思,封沉邑正正经经摆出一副接招姿势,恭等对手出招。

炎上火屈步奔来,双手握刀凑近封沉邑便一顿猛砍。

封沉邑只当彼时与手下练武那般,耳听目动多方闪躲,偶尔执剔刀简挡对方刀刃。如此你来我往你击我回数趟,封沉邑游刃有余只守不攻,连炎上火都察觉到眼前这人完全就是在对自己放水!

炎上火越发恼怒,哼叱连连铆足劲儿得砸刀下手,本就没什么技法可言的刀术变得更加急乱。

给足了这人机会,奈何武功差得稀烂,封沉邑犯不着继续吃力不讨好委屈自个儿了。当即长臂承前,腕处发力,生生使动剔刀撞掉了对方挥来的大刀,左腿微蹲,右足朝着对方下盘就是迅捷一扫!

刀飞仰摔后,炎上火懵了半晌才“嗷嗷”叫出了声。

封沉邑收势,正琢磨要不要把此人绑起来拷问一下幕后主使,毕竟客栈的这帮子人实在很像是被谁纠众集结于此。

不料,方才炎上火逃跑的同伙突然又半路折返回来了!

封沉邑本能后倾,果然那几人金镖在手脱指便投,因知这镖涂了巨毒,封沉邑下意识被吸去大半注意,那几人捡漏之际架起炎上火,拖上同伴火速撤离。

“当心!”

从林间拨叶掰枝、轻功踏行忽尔现身的李散木,冲封沉邑急声大吼!

封沉邑打去最后一枚金镖,一根箭羽竟由客栈屋内引射飞出。

来不及回首换目,仅顺风凭闻,他覆掌摁住剔刀刀柄,向后盲掷——

“吭——”

两刃相擦,铁器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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