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石蜡洗米（1/2）

“崔将军！崔将军！”

崤关营地的所有将领正聚在帅帐议事，帐外便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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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离门口最近的百户去呵斥，那大叫的小兵就气喘吁吁地冲进帐子：“崔将军！我带粮米往中部防线验毒回来，带来了妙华将军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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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狻正巧在沙盘上插了面旗子，要跟众将推衍守军的阵型，无暇分心。谢九龄适时地上前一步，拦在小兵面前，和声道：“有什么事，到外面向我禀报罢。”

有谢九龄应付信差，崔狻便安下心来推衍好布防，敦促那几名校尉百户去列兵排阵，不给靖王可乘之机。安排好一切紧急军务，他才走到帐外去寻谢九龄。

小兵已经被打发走，只剩谢九龄孤身一人站在帅帐后面，神色凝重。崔狻很少见他这幅表情，自己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怎么了？果然静王往粮草里下毒？”

“准确来说，不是下毒，而是粮草本身有毒。”谢九龄将妙华公主的信展开，“经公主检验，这些新运来的稻谷，其实是多年陈米，因为霉腐，不能再食用。其中甚至掺有野草的种子，和稻米形似，但有毒，人畜都不能食用。”

“怎么可能？”崔狻大惊失色，“静王刚到崤关，我们就开袋验粮，那时粮米未见异常。何况酒宴上的饭菜都是我亲自看着火头军烧的，从粮车里拿出来用的米都是白色的，绝无霉变迹象。”

“的确，蒸出来的白饭我也瞧见了，光洁如玉，看上去不仅是新粮，还是质量上乘，堪比贡米。”谢九龄把玩着腰间折扇，沉吟道，“但仔细想来，这米的品质上佳，反而是有问题的。军中粮草所耗庞大，兵士们又只需要填饱肚子，何必以贡米充粮草，岂非靡费银钱？”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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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米是以次充好，那调换粮草的人为免引起怀疑，刻意将霉米伪装成良米，不料过犹不及，反而露了马脚。这米表面看着光鲜，里面却有问题。”

崔狻疑惑道：“可是就算如此，他是如何将霉米变成新米的？”

“妙华公主用贺兰部的毒术参考，发现这米用一种延川石液炼制出的药液——石蜡浸泡打磨过，不仅霉变部位被磨去，还染上了这种洁白的颜色，所以看起来才像新米。”

“延川石液我知道，可石蜡是什么？”崔狻不解道。

延川石液是种从地底采出来的黑油，在沈鸿羽出世前，人们都不知其作用，只知道这种黑色的液体能够点燃。但延川石液烧起来会产生浓重的毒烟，不仅能熏得人落泪，更甚者能致人死地，所以即使是最贫苦的人家，也不稀罕拿这黝黑黏腻的东西去点灯。

前朝百姓挖井时偶尔掘到延川石液，甚至会误以为掘到了黄泉水，要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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