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欺师灭祖（2/2）

“为师……我不知道。”

区百川低声道：“师父，我想哭……”

他这么说着，也确实哭了起来，泪水浸润了归海沉虹的发丝。他抽噎道：“师父，沉虹，不要拒绝我。我一直倾心与你，我想和你成亲……”

“百川……”

“答应我……求你了。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请求。”

归海沉虹犹豫着将手放在他脊背上，轻轻抚摸：“知道了，我答应你。”

区百川不敢看他：“真的么？”

归海沉虹无奈道：“既然是一辈子唯一的请求，我没法不答应。”

“你不要因为可怜我才答应我。”区百川抬起头来，泪眼汪汪道。

归海沉虹笑道：“但为师还是不太明白该怎样看待你，你能教教为师么？”

区百川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是你的弟子，还是你的、你的……”

“我的？”

“你的夫君！”区百川索性豁出去，大声说道，不等归海沉虹回答，他就低下头去，再次将他吻住。

他尝到咸且苦涩的滋味，是他自己的眼泪，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味，或许是紫藤落花的味道。

良久，归海沉虹笑问：“都答应你了，怎么还哭？”

区百川瓮声瓮气道：“我就是太高兴了。”

“好好好，不哭了。”归海沉虹轻声安慰道，“但是你要想好，要和为师成亲，你就要在深山度过一生。也许为师很快就老了，不是今日的模样，甚至会早十几年撒手人寰，只留你形影相吊……”

“我都不在乎。”

“在镜湖山，没有人懂你的才华，没有功名利禄，只有一个老头和你日夜相对。”

“我说过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归海沉虹拍拍他，“婚仪就由你来操办罢，你我都没什么亲人，只有叫你师兄来喝喜酒了。”

区百川浑身一震：“婚仪？”

“怎么？连堂都不想拜，就想和为师成亲？”归海沉虹揶揄道，“难不成你打算始乱终弃？”

他板起来脸来：“好啊，你这是欺师灭祖，为师这就把你逐出师门！”

区百川忙道：“我只是不敢相信！师父……”

归海沉虹笑出声来：“怕什么，逗你玩的。”

“师父你别老吓我啊！”

“没办法，逗你好玩。”

区百川紧张道：“和我成亲也是骗我的么？”

归海沉虹注视他片刻，一字一顿道：“不，我真心喜爱我的小郎君。你总是这样看着我，即使是木石雕刻的菩萨，也会为这样的眼神动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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