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新历年的最后一天，程致收拾好行李，和以往一样坐高铁回家和爷爷一起过元旦。

“爷爷，我现在回来。”，程致把行李袋放进高铁行李柜里，随身背了个单肩包，他手里拿着票一边找位置一边调整着耳机的音量，“嗯，我坐高铁回来，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啊？不不不，别来接，高铁站到家里就半个小时，爷爷你在家等我就行了。”

程致靠在坐椅里睡了两个小时，下了高铁，站台外灰黑色的天空飘起了片片雪花，程致坐上回家的公车，随着这几年高铁站和旅游业的发展，小镇发展迅速，爷爷家的房子被划入拆迁范围，爷爷便搬到了市区新分的房子里。

程致关上门，屋内，做好晚餐的小姑见到程致，她轻手轻脚地从厨房出来，让程致小声一些的同时示意程致往阳台的方向看去。

客厅没有开灯，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悄悄点亮着客厅的一角，橘黄的光晕下，老人盖着厚厚的毛绒毯子靠坐在躺椅里小憩，供暖器在一旁静静地散发着融融暖意。

寒冷的夜里，这副温暖而安逸的场景令迷茫了数日的程致突然安下心来，如同以往数年他所做的，他走到爷爷身前，轻轻收起毯子上摊开的杂志和眼镜，放到一旁，替老人整了整毛毯。

“小致，叫爷爷起来吃饭啦。”，小姑手里端着刚煮好的青菜放在餐桌上。

程致收起看到一半的杂记，小声叫醒了睡得正香的爷爷。

白发苍苍的老人从睡梦中醒来，第一眼便见到站在身前的孙子，老人满是皱纹的手搭上程致放在一旁搀扶的手，笑着同程致讲话，“回来啦？”

“是啊，爷爷你慢点。”，程致搀住腿脚不便的老人，拿过一旁靠着的拐杖放在爷爷手心。

“回来多久啦？”

“回来好一会啦，爷爷你坐。”

程致撸起袖子，帮他小姑把剩下的菜从锅里端出来，“小姑，快来坐，哇，好烫。”，程致被刚出锅的菜烫的直甩手。

“这孩子，说了我来拿嘛，烫得很呢。”，小姑将最后一盘菜摆上桌，推开椅子坐下。

程致端起一旁的茶壶将爷爷的杯子灌满，他端起自己的饮料和先和爷爷碰了碰，随后又和小姑碰了碰，三人闲聊着开始吃饭。

“小致，吃这个。”爷爷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程致碗里，“多吃点，长肉。”

小姑也在一旁笑着打趣程致，“对啊，小致，你要多吃一点，你看你瘦的。”

程致咬着排骨嘟嘟囔囔地撒娇，“我也在努力吃胖嘛。”

爷爷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程致碗里，“这个好....”，话说到一半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拿着筷子的手僵在程致碗边，筷子从老人地指缝间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程致抬起头，放下筷子，急切地扶住老人倒向一侧的身子，“爷爷！”

一旁的小姑也放下筷子过来查看老人的情况，老人嘴里的饭菜因为嘴角歪斜从口里掉出，微微颤抖着的唇角不断有口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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