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吻(1/2)
这天夜里,我觉得自己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我什么也不想做,吃过饭就上了床。挂在椅子上的裤子,裤袋里的手机在响,歇了会儿,又响起第二次。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摩西摩西在底下弹着吉他。虽然他大一一开学就报名参加了吉他社,但这么多年来,他总共去上过三次课,也是最初的三个礼拜去的,和交会费的次数相同。之后,他就和吉他社断绝了关系,就像报名只是为了买把破吉他。这时,他在不停地重复着久石让《天空之城》的前两个旋律,这是整首曲子他唯一会弹的部分。
他不是想从这几个重复的旋律中挑出瑕疵,就是在想方设法让这几个简单的旋律重复出复杂的效果。过后,他厌烦了这种单调,开始随意地拨弦。弦外之音都是他近来的心情。听得出来,那是一种毫无章法的悲伤。
在床上躺着,听着吉他断断续续的演奏,这一刻有种想要出走的欲望。去哪里呢?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谁也不必在意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而这也是厚朴的想法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没有遇到我,他最后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去当兵,也会去其他地方做些什么。总之要离开家去做些什么。只不过我推了他一把,让他更坚定了这个决心。正如分析《安娜卡列尼娜》一样,结合社会因素人文背景,我想起了从认识到今晚的整个过程。他的主要矛盾并不在于处理和我的关系发生了冲突,而是整个成长过程中,都埋下了要么毫无知觉地在被安排好的一切中冻藏自我意识,要么在自我意识苏醒的时候去重新开始的隐患。就像原本应该在草原上驰骋的动物一出生就被圈养在笼中,既然他在这二十来年的成长过程中,没有接受过该有的训练,那肯定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样想,心里宽慰了许多。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给秦朗回了电话。在此之前,也就是昨晚,他打了两通电话。
“有什么事吗?”我问。
“想你了。”光听声音,我就能看到他的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德行,烫得如同马鬃似的长发,莞尔一笑时,两侧脸颊竟然还会有若隐若现的酒窝,衬衫最上方的几个扣子永远只是起到装饰作用。
“现在在哪?”
“篮球场,打篮球。”电话里头传来他把篮球扔到地上,跳上来,又拍下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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