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思往事立残阳（二）（2/2）

“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哪吒受罪却什么也不做吗！”杨戬急得满头大汗，被水皓邪和时渊挡在身前，焦灼许久，浓稠的雷雾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即使杨戬的天眼也无法深入，看不见哪吒的状况，听不见哪吒的声音，甚至……感受不到哪吒的存在！

“时渊长老，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炎正杉眉头紧锁，凑上前沉声询问到。

“天道鸿蒙法则，并非常人能够阻碍，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我相信以少主的能力，一定能够度过此劫的。”时渊苦涩的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期望到。

“轰~”一声接一声的巨响自浓云中传来，紧紧揪着杨戬的心，粗重的呼吸、赤血的双眸、紧攥在手中的盘古斧……杨戬无时无刻不想冲上去代替哪吒受苦，即使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时渊说的对，如果天道因为他的举动迁怒于哪吒，这场雷劫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的所作所为，只会使哪吒伤的更重！

无论如何，现在的一幕幕都是在警告他——所有的保护都源于自己的实力！如果今天的杨戬成长到足以和天道抗衡，他将无所畏惧，哪吒也断然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主子，你可知盘古斧为何会选择你成为新的主人吗？”临渊感受到了杨戬的不甘，对于这位新主人，临渊自问还算了解，“主人，盘古斧需要的是不败的信念和守护的恒心！而你——恰好同时具备，并且坚定不移，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所守护的一切，他值得！”

“临渊，他会没事的，对吗？因为他是哪吒！我的哪吒！”杨戬一个人靠在树边，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那团浓雾，他一声、一声的数着落下的响雷，每一声都意味着哪吒要遭受洗精伐髓的痛苦——切肤之痛，他感同身受，却又无能为力……

“会的，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临渊鲜少的沉默着，神情严肃到近乎没有什么表情，他何尝不担忧？天罚伴着九重雷劫，古未有之，根本没人敢保证哪吒一定能活着出来……

可临渊就是相信——相信那个无畏无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少年人绝不会轻易被杀死！无论是天道也好，诡道也罢，那个人永远都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枭雄”二字亦不足以概括其人，举今当世，除了哪吒自己，没人能够杀死他！

雷阵内，九重雷劫一下重过一下，哪吒的外衣已经残破成几片，影影绰绰的挂在肩上和胸前，雷击之下，古铜色的皮肤零星布着几处血痕，手臂和脖颈两侧暴起的青筋令人不寒而栗，一眼看去，和哪吒以往的书生气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味道。

“九十四、九十五……九十九！”哪吒口中默数着雷击的次数，集中精力运转经脉将雷电之力化为灵力引入丹田，尝试着冲破神级的壁垒，然而不知为何，哪吒一次次的失败……

“一百！一百零一！为什么……九重雷劫为何还没有停止？”哪吒唇角泛着苦白，瞳孔充斥着血色，九重雷劫以九九极数为循环，一般九十九重雷劫过后，洗精伐髓便已经结束了，在此过程中三花五气聚入丹田，凝成天道五行法则，一主四辅，这便是突破神级之前的考验，只是如今九十九重雷劫已过，却好似并未结束，哪吒体内的五行法则也迟迟无法凝成，火系法则本该是哪吒最强大的主法则，可现在所仍旧一盘散沙，难以聚拢……

“怎么回事？九重雷劫为何超过了九九极数却迟迟不散去？难道哪吒出了什么意外吗？”杨戬显然也发现了异样，紧张的望向雷云，第一百重雷劫的响动远远强过之前的九十九重！

“临渊，以我现在的实力，盘古斧还能破开几次雷云？”杨戬声音沙哑，急切的问到。

“主人，不可！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余下的共有九道天罚雷劫，真正的天罚！以你现在的实力，触之即死！”临渊飞上前将杨戬拦了下来，耐心解释到。

“真正的天罚？那……哪吒会有危险吗？”杨戬顾不得其他，他只想知道哪吒能不能坚持下来，毕竟他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不知道……”临渊犹豫着摇了摇头，杨戬的天眼都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更何况他呢？

“一百……零三、第一百……零……零四、一……一百零……五、一……六……”

“噗——”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哪吒终于将火系法则凝聚在一起。

至纯的三昧真火在丹田中跳动着，这意味着哪吒终于突破了神级的屏障，可也意味着哪吒已经失去继续支撑下最后两道天罚的气力，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