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关节（2/2）

李秋水只觉怒气冲顶，却也依旧只能笑嘻嘻——甚至比林曦的笑模样还要更欢喜几分——地道：“那若是找不到，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嫁人？”

林曦不答，却反问道：“若换了二位师伯，遇不见看得上的人，会做何选择呢？”

李秋水斜眼回头，看看沧海，怕她答错话，叫林曦这厮给利用了去，谁知先答话的却是巫行云：“若是我，我宁可终身不嫁。”

李秋水心头一凛，转头回望，深深地看进巫行云地眼中——这人眼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再想一想她素日的为人，便知这是她的真心话，再转回时，又听沧海道：“我也宁可不嫁。”犹豫片刻，却孩子气地笑了下，道：“当然，若是遇见，就不一样了。”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将手又挽向了李秋水，另外一边依旧是贴着巫行云，还比先前更紧挨着了。

李秋水不动声色地躲开沧海，垂眼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或遇不到自己最喜欢的人，但嫁人总是要嫁的。”

臂上一紧，却是巫行云猛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什么叫做‘遇不到自己最喜欢的人’？”

李秋水挣开她，淡淡道：“就好像到林子里摘桃子，不将所有桃子摘完，谁知自己拿着的是最大的，还是后面总有更大的？人若不盖棺定论，谁知道自己眼下喜欢的人，会不会是自己最喜欢的？”

巫行云的脸色难看起来，李秋水望着她，莫名地有些开心——这人之待自己，无论是因着占有的愿望也好，还是那种喜欢也好，多少是有几分真心的，既有真心，倒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容让——再看林曦，目光便转严厉：“不过我们的师父，也就是你祖师，早就将一切事务交由我们自主，所以我们的婚事也是由自己做主的。你的婚事，却不是由你决定。”

假若林曦真的喜欢巫行云，为了沧海的长远幸福，也为了李秋水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一定要早早地将林曦打发出去，哪怕是逼她嫁人，也比留她在门中为祸害要强！

李秋水眯起眼，如打量货品那般打量起林曦来，手第三次被沧海挽住，这回却不曾脱开，只是回头看这小妹妹，见她仰着脸，轻轻地叫“阿姐”，将李秋水扯到一边，离巫行云与林曦都有数步之遥，踮起脚，附在她耳边道：“阿姐是因为林曦喜欢师姐，所以想要迫她嫁人么？”——倒还知道自己的意图，不算是彻底的天真稚嫩、无可救药。

李秋水露出些许矜持的笑意，盯着林曦，微微颔首。

李沧海亦看着林曦，两手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道：“可林曦喜不喜欢师姐又有什么打紧？最关键的事，不该是师姐喜欢谁么？”

几步之外，早就一心留意这边动静的巫行云向这边一扭头，露出些笑意，挨近几步，贴着李秋水，咬着她的耳垂道：“沧海说得对，与其在此胡乱猜疑，牵连无辜，倒不如对自己的心上人好一些，使她无暇分心别人。”李秋水全身汗毛直立，总觉得巫行云话中有话、难以捉摸，还未摸索出话中涵义，却见巫行云背着林曦伸出手悄悄地搭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