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九阴（1/2）

突然之间, 古墓中的每一个人都怪怪的。

娘怪怪的，师姐怪怪的，就连龙儿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她曾以为的安全的世界，一刹间就完全变了模样。就好像她曾以为会和师姐就这么愉快地过下去，结果师姐也一刹间就变了。

也不知是因为师姐变了, 世界才跟着变了，还是因为世界变了，所以师姐变了。

但无论如何，龙儿觉得不开心。很不开心。

却也只能自己默默地不开心。

这些话既无法和娘说，也不能寻师姐说, 而除了她们, 龙儿的世界中便再也没有第四个“人”。

龙儿沉默地扒着饭，努力回忆这变故发生的前后, 想从回忆中寻出变故的缘由的蛛丝马迹。

然而以她贫乏的经验来看，事件的前后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联系。在分手之前的数息, 师姐和她还是一体的, 而就在数个眨眼之后，一切都变了。

龙儿不明白。

龙儿觉得不但外面的世界她不明白, 连古墓里面的世界，也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龙儿叹了口气，听见娘说：“小小年纪，遇见什么事情要叹气。”刚要回答, 抬眼见饭桌对面的师姐放下了碗, 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神情复杂，心中一动，问娘道：“娘和我说过那么多爱情故事，又说爱情是如何如何伟大，但是娘和我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林曦兴致盎然地吃着饭——前几天李莫愁搞到了一点牛肉，她试着用黑胡椒炖了炖，味道还不错，饭也煮得刚刚好，比最初几天要好多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今天的饭桌上她终于不再是被两个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偏偏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小盆友排除在外的那个，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前排vip包房的看戏观众——一边吃，一边不忘“慈祥”地向小龙女和李莫愁夹菜：“多吃点肉，才会长高。”

两个人都罕见地没有反驳她的话，小龙女沉默地扒着饭，筷子不断地在动，嘴巴也看似在吃，碗里的饭却几乎没少，李莫愁则像是第一次长了青春痘的少女，埋着头，含着胸，闷声不响地清干净了碗里的饭菜，却还作出正在享用的样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看对方，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提前离开——以林曦对她们的多年了解，李莫愁多半是心虚到不敢离开，心里还在琢磨借口，小龙女则多半是在发呆。笑眯眯地把盘子里的菜拨了一半到李莫愁碗里，断绝了她吃完就走的路，自己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青菜，一厘米一厘米地细嚼慢咽。

突然，小龙女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李莫愁则条件反射似的放下碗，瞪着眼，色厉内荏地盯了小龙女一眼，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猛地忍住，林曦代替她把未说完的话讲了出来：“小小年纪，有什么事值得叹气？”

李莫愁的脸蓦地红了，重新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光了林曦给她夹的菜。在碗即将清空之际，林曦及时地又倒了半盘青菜给她，一面自得于自己的眼明手快，却听小龙女问：“娘和我爹，是为什么离开的？”

林曦的微笑僵在脸上，默默地与刚准备鼓掌称赞的小仓鼠对视一眼，放下碗筷：“龙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

小龙女看了李莫愁一眼——李莫愁的神情异常紧张、飞快地瞥了林曦一眼就低下头去，又看了林曦一眼——林曦这一会已经琢磨出大概、笑眯眯地回望着她，低头道：“只是想知道，我爹是什么样的人。”

“你爹是个人渣。”林曦果断地回答，“答应跟我在一起，也有了你，然后又突然分手。最过分的是，前一秒，啊不，前一刻还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后一刻就突然变脸，抛妻弃子，杳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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