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內外制衡(上)（2/2）

不是。

那個，手錶戴在慣用手上不會、很不舒服嗎？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把錶戴在右手吧？

...嗯。

因為生活裡讓人感覺不舒服的事情，不差這一件。習慣就好。聽喇叭鎖裡的機關發出清脆的上鎖聲，陳暮才直起身子來看向因他這番發言而錯愕張大眼睛的小學弟。我寫字時會把錶拿下來，不礙事的。

唔...哦。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麼回應的葉明希只能僵硬的發出幾個贊同的短促音，幸而電梯及時出場，輕靈的叮咚聲使得他暫且可以無視那些像要具像化的凝固氣氛，也不算是尷尬，但稱不上是什麼令人留戀的場合便是。

見小學弟這番不自然的反應，陳暮大致也明白這樣的實話不甚討喜，然而相較於某些人對此打哈哈揭過的回應，他感覺葉明希性格裡應當是有相當柔和的一部份，才得以觸碰那些令人難耐的真實。

這個問題沒有冒犯到我，但是你以後話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電梯闔上的時候，陳暮又說。最好的情況是得到答案，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沒得到答案罷了，該害怕的應該是被問問題的人，不是問問題的你。

可是，對他這樣的坦誠以對不掩意外，小學弟先是遲疑一會兒又回歸了好奇的本性，勉強按捺下原先的不自在繼續提問，如果那個問題很...很傷人呢？

如果你不是為了傷人而問那個問題的，那問題本身會傷不傷人也只有回答的人知道吧，而且那個問題本身也是在試驗這問題是不是傷人的這個維度，這點永遠只有回答的人能給你答案。總不能要求每個人在問問題之前都有所有具備的基礎知識吧，而且如果真的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不行問，那就不是疑問而是試探了。

學長對於傷人的問題，都是怎樣回答的呢？

不回答。

欸？

問問題的那一方有提問的自由，我也有不回答的自由。陳暮頓了頓，除非是那種強人所難的問題，我都會盡可能回答。

反正會問我問題的人也不多。他一派冷靜的自嘲，抬眼見葉明希若有所思地盯著電梯朝門那方的鏡子，伸手拍拍對方的肩。

有話就說，有問題就問，沒什麼好失去的。

電梯到了。

TBC.

註解(*)

*迎新露營\/系露營：台灣大學的普遍迎新活動，通常以大二大三學生(或者系學會)組織兩天一夜到三天兩夜的隔夜露營活動，裡頭包含拜火(營火大會與宣誓)、夜教(類似試膽大會)、歌舞節目、凝聚向心力的互動遊戲等活動

*系邊：台灣大學生用語，系上邊緣人的縮寫，相反詞是系核

*吃到飽：指網路數據量無限使用，是一種台灣電信公司的商業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