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起（1/2）

少年眼皮微抬，锐利的目光直直朝那男人刺去，分明现实与虚幻相隔，顾垣的瞳孔却猛地一缩，脑中一阵针扎般的痛，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那目光仿佛穿过了面前所有的人抵达他面前。

樊曦应声站出来了一步，一脸的倔强，不过看那男子的表情倒是很满意，这群俘虏是氐国的皇族宗亲，氐国虽是小国，却人杰地灵，皇族的人自然不差，被点名出来的更是百里挑一。

这是他们离国国君看上的人，再倔强又如何，男子脸上一脸轻蔑，还是抬了抬手，着人将他们带起，往深山里走去。

偏在此时，林间传来一阵窸窣声，众人忽地回头，只见一抹暗色从树影间闪过，光影变幻间已不见了踪影。

男人皱着眉派了两个人去搜寻，半炷香的时间回来，并没有找到什么人，犹豫地带着这群奴隶往原定的地点去。

顾垣实在是身不由己，随着樊曦的动作，他也只能随队伍向前，好在视线并不是不能移动的，刚才一闪而过的身影总感觉有些奇怪，顾垣努力转动目光，搜寻藏匿在林间的身影。

在那光影斑驳间，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在这双眼睛里，天地混沌，星辰变幻，沧海桑田。

这不是一双属于人的眼睛，却偏偏让他如此熟悉，顾垣几乎惊讶地合不拢嘴，想要去叫他的名字，他的嘴唇颤抖，声音却被淹没。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身长玉立，轻纱罩面，山中的桃花还未开尽，一瓣从他头顶飘落到一旁的鹿角上，明明相隔甚远，顾垣却觉得近在咫尺，仿佛能听见呼吸，就像在摘星楼那日，他们之间只相隔寸余。顾垣怔怔地移不开眼，纵然那人眼中一片冷漠，他也想看出个究竟。

他只顾着看山鬼，却没发现，走在他前面的樊曦也回了头，与他盯着相同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

倏地一下，山鬼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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