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气喘吁吁的跑回小姨家，挤过人群，紧锁的大门里，火光冲天。

周围亲近的邻居各自从家里拎了水，争相扑灭这烈火。

小顾言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大喊了几声小姨。

突然，他朝屋后跑去，那里有一扇后门，常年锁着。因为用的是锁链，往里推有门缝隙，他又瘦弱，挤进去毫不费事。

刚进去就吸了几口烟。咳的眼泪流了出来，接着又喊了几声小姨，没人回答，又喊了几声姨夫。

厕所有一扇窗之前坏了，一直没修，小顾言踩着几块砖头，翻进了屋内。

房间不大，客厅与卧室之间仅用一道帘子隔开，此时它正燃着火光，屋内一片烟雾。

小顾言的喉咙开始发疼，又喊了声姨夫后，用围巾捂住口鼻，几乎半爬摸索着朝卧室挪去。

一个人躺在地上，小顾言靠近了，才看清那人是他那个酒鬼姨夫。用手推了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他又使劲的晃了晃人，低着头大喊了几声姨夫。

地上的人悠悠转醒，被浓烟熏的连咳几声。

吴常的视线有点不聚焦，慢慢看清身侧的人影轮廓时，有些发怔，浑浊的的双眼闭了闭，又睁开。挣扎着起身，腰间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的他几乎又昏厥过去。他咳嗽着，爬到一旁的柜子底下摸出了一把锤子。

小顾言看着吴常拿着锤子朝自己爬过来，一双通红的眼惊恐的看着他，身子紧紧地贴着床脚。吴常的身子微顿，朝床里的窗子看了眼，艰难的扶着柜子爬起来，在浓烟中挪到窗子边，挥动手里的锤子，砸向了那扇玻璃窗。

窗子破了一块缺口，他无力的靠着墙边，吃力的朝小顾言招了招手。小顾言盯着那扇窗的缺口，又看向吴常，才扶着床脚支撑自己站起来。

小顾言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动作缓慢的脱下外套，去清理那窗台上的玻璃渣子，将衣服垫在上面，朝他伸出了手。

小顾言伸出手，踩着吴常的腿，爬上了那扇不算大的窗子，翻到一半时，他问道：“你，你呢？”

吴常神色一怔，露出了有史以来小顾言见到的第一个笑容，而后微微红了眼眶，轻轻说道：“你要是我儿子多好。”说完便将小顾言推了出去。

小顾言身下的是一块沙地，身上摔的不是很疼，只是头有点懵，他爬起来，望向那窗口，已经看不到吴常的脸，浓密的烟雾从窗口冒出来，小顾言的嘴唇颤抖着，喊不出一个字。

当小顾言被从后门破门而入的人群救出去时，赶来的医生带着他检查伤口，询问他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时，他才看清自己的双手满是殷红。

一旁的护士见他默默不语，小小年纪遭遇亲人离世，怕是吓坏了，将小顾言搂在怀里拍着背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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