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从早晨起床，冯冰就觉得自己有些胸闷发热，一阵一阵地出虚汗。

家里暖气开的足，但是一层层的小汗还是让他觉得冷。涔涔的汗把睡衣湿的黏黏糊糊，湿衣服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冯冰觉得憋闷又有些恶心，难受让他起床都有些慢吞吞的。

“冯冰啊，你怎么回事，还不起床吗，上学来不及了。”

徐汝萍从睁眼就开始忙家务，做好一家人的早饭，还要伺候好大人小孩。冯冰平日不太用喊，今天居然反常的晚起。冯冰今早没能帮徐汝萍收拾家务，这让忙碌的她有些不快，谁是天生的劳碌命？但是此刻她却要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喂奶，另一只手动作不停，还要给大些的女儿和冯洋擦脸穿衣。

冯冰不愿意惹事，换下汗湿的衣服，只匆匆拿干净毛巾擦了下身体就赶紧出来洗漱。

客厅里像往常一样乱成一片。4岁的冯洋一边擦脸，一边因为要去幼儿园而嚎哭不止，妹妹冯漫漫还不太会用餐具，坐在儿童椅上一边抓着往嘴里塞饭一边把炒饭甩的到处都是。徐汝萍草草挽起来的头发因为忙碌散了大半，干瘦的胳膊狠狠地拍了一把冯洋的屁股，怀里抱着的婴儿被吓了一跳，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的骂声和孩子们的尖叫吵的冯冰耳朵剧痛，他拿毛巾堵住耳朵匆匆穿过客厅，习惯性地撇了一眼餐桌上空荡荡的主位。

冯少建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早早的就出门去工作。家里的主位就像一个象征，只需要放在那里表示一下存在，家庭的生活中并不需要它的参与。

匆匆洗漱完，已经快要七点半，估摸着吃饭恐怕是要来不及，冯冰从奶锅里倒出一杯牛奶打算垫一垫肚子。哪知刚喝了一口还没等下咽，一阵反胃让他哇的一口把牛奶都吐了出来。

牛奶的奶腥味仿佛被无限放大，呕的人难以下咽。

冯冰赶紧另接了杯水匆匆漱了漱口，就赶紧跑回房间去了。

徐汝萍听到动静探了探头，正好看到冯冰拿了书包一脸恹恹地走出来，她的目光闪了闪，到底没有多问，目送着冯冰慢慢走出了家门。

他们之间的情分少的可怜，正如冯冰不知道如何做这个家里的儿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这孩子的母亲。

“醒了？”

一睁开眼睛，冯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是在校医室？

冯冰觉得有些恍惚。

从上公交车，到学校，再到上第一堂课，冯冰还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再到后来，他就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发烧，呼出的鼻息都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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