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你的omega不太正常。”

医生把血检报告推到陈程成面前，指着其中一行指标给他看。陈程成看着那一行减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大夫，这个不正常，具体是什么意思？”

“是激素。病人的血检报告里显示出来的激素水平太低了。其实如果是正常发情期的话，激素不会这么低的。你的伴侣之前有没有做过激素水平的治疗？或者说，他有没有服用过什么药物？根据我们的检查，除了略有些贫血，您的伴侣其余各项指标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排除了这些因素的话，我现在只能怀疑他这次心衰恐怕是药物影响导致的。”

冯冰三天前刚刚开始发情期。

发情期到来前，陈程成提前跟单位请好了假，准备到超市好好采购一番。从单位出门的时候，同事还揶揄他，努力完了别忘了买新的验孕试纸。超市的采买都是惯常的物品，除了备好换洗的床单，卫生用品，鉴于冯冰一直有些贫血，陈程成还照例多采买了不少营养剂和升糖饮剂。回到家里，冯冰还没有下班，陈程成铺好床，从晾衣架上取下冯冰新洗过的，还带着皂粉香味的睡衣，折好放在床头方便冯冰随时取用。

陈程成原以为这场发情期会如同之前一样平常，直到那天早晨。

头天晚上冯冰一直觉得胸闷，陈程成本来顾虑冯冰不适，想早早结束，但是发情期时本能驱使，最终也顾不得许多，两人一直纠缠到凌晨。清晨5点钟，陈程成早早就起来了。夜里体力消耗不小，他本打算开火做些简单的食物给自己补充体力，谁知刚打着炉灶，卧室就传来一阵巨大的玻璃碎响。

冲回房间，眼前的景象让陈程成吓了一跳。卧室里玻璃碴碎了一地，冯冰斜靠在床头柜上，脸色灰紫，呼吸急促，喘息不止。

陈程成给冯冰裹上床单，做了一下简单处理，谁知才一会儿的功夫冯冰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呼吸也渐渐带上了沉重的喉音。意识到事情不对，陈程成赶紧打了120。

是急性心衰。

陈程成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大夫，如果说小冰的心衰是药物影响的，那他可能之前吃药治疗过。如果有过治疗，但是现在他的激素水平还是很低啊，这样的话他的发情期又是怎么回事？”

见陈程成开始慌乱，医生安抚道：“您先不用着急，目前病人的病情已经平稳，等您的伴侣醒过来，您可以先和病人沟通一下，询问一下病人之前是否曾有病史，这对我们后续治疗也会有好处。”

“不过，如果您的伴侣确实有激素表达方面的问题，那您还是需要多加注意及早配合您的伴侣参与治疗。毕竟激素水平对于Omega的发情，受孕和怀孕期间胎儿的健康影响都会很大。”

“也，也就是说，”陈程成磕磕巴巴，“如果治不好的话，就，没有。。。”

医生点了点头：“是。激素水平过低的话，Omega就不会有发情期了，自然也就不能怀孕。”

病房外，陈程成的脑子来来回回想着医生说的话。冯冰的血检表明他的激素水平很低，这也就意味着，他不应该有发情期，可是他明明有正常发情。但是检查报告不会撒谎，而且冯冰并没有提过他曾经在激素表达上有过病史，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么治疗。所有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冯冰的发情期是药物维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持续了几年了。

陈程成一时心情复杂。诚然，他是爱冯冰的，但是对于冯冰而言，作为他的伴侣，出了这样的问题却不和他沟通，还用吃药来欺骗他，这让他觉得被骗和不信任，甚至生出了愤怒的感觉。

那毕竟是他的Omega，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明明应该是一心同体的两个人，还有什么要命的话，冯冰不能对他说呢？

陈程成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长凳上，心里百味杂陈。

等冯冰醒转过来，窗外天色浓黑，已经入了夜。心脏处的不适感还在，伴随着心跳，还有一些尖锐的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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