纡尊降贵 挫败之感（2/2）

柔儿听着他这句，虽心中不解，但她哪敢再多说什么，慌张的摸着眼泪，连声抽噎着。

俞锦清看那小妾，哭的满头细汗，额前碎发被湿成一缕一缕的。眼圈鼻头也是绯红，紧贴在她家侯爷的怀里，见着自己看过去，怔怔的盯着自己发呆，是有些娇憨之态。

俞锦清早就想找个独处的机会，将作为信物的金镯交还给二公子。恰好，在观戏席上见着二公子抱着柔儿去客房小睡，于是故意等了半柱香才借方便之名来寻二公子。他自小便住在俞府，如今俞府虽扩建良多，但客房毕竟不常使用，想必还在原来的地方，照旧去寻便是。不过他不想被俞府里的仆从们发现其行踪，便挑了日落时无人看守的偏路过来。

偏路与正对这客房正门的大路不同，要从客房窗床边路过。就在他经过之时，无意间听见了二公子与柔儿的谈话，他本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但是这样唐突的敲门，他怕会打断侯府夫妾二人的说话。本想到正门处等待一会儿的。可那小路至客房正门间正巧种了许多花木，一走动便会悉索作响。他想倒回去，又见着府内仆从已换班回来，将那偏路重新守了起来。一时间搞得俞锦清十分无措，只好守在窗边等着房内两人将话说完。

这一听，便恰好听见了二公子与柔儿对俞夫人所做的讨论。”果然不出所料，他那拿常年拿正妻名号为傲的大娘，所论话题左右绕不过这个。俞锦清本来对此事就不甚在意，倒也没在他心里激起什么波澜。但是那小妾接下来的几句话，就着实让俞锦清有些难堪了。

那玉屑绯丁一菜，可以说是俞锦清打众脸充胖子才换来的，所费金额已让他很是心疼。可这样的菜色，竟让侯府里的一个妾百般嫌弃，直唾弃其恶心。刚一开始，俞锦清还给自己的穷酸找理由开脱，心念：这小妾虽然只有个妾位，但毕竟是纯衣侯爷唯一也是最受宠的妾室。胃口刁钻些也无可厚非。可是他听及那妾所说，这抵得上自己一月薪俸的一道菜，就连侯府中的丫鬟也不曾纡尊降贵的尝上一口。他又联想起今日晋初升所说的那些道理，只觉得十分的挫败。心中也不禁自嘲道

“俞锦清啊，俞锦清，你之前以为自己才学甚佳，不用靠着那旁门左道结党营私之事，便可坦蹋官途。又自认清高的以为如果科举讳乱，你宁可不走官途也要守线到底。如今一看，论清正严明，你有污点，论圆滑揽利你也不行，实在是愚蠢至极，愚蠢之极！”

想着想着他将手中的镯子捏的更紧了。可惜是那镯子带着的凉意，早已不能像之前那样予以他安慰，倒是像兜头冷水一样，将他浇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