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各怀鬼胎的婚礼(1/2)
“朴漱英,骊兴闵氏女那边……你安排的如何了?”王正伏案批阅奏章,一行行看着册子上那些或恭维、或咒骂的话语,平静而从容地问着陪侍在左侧的宿卫使大人。
王的话音落下许久,朴漱英都未曾回话;于是乎,王顺手将批阅奏章的笔撂在桌上,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
朴漱英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竟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空白墙壁,许久也不眨眼;王一时间十分好奇,于是缓缓起身,歪着头,盯着朴漱英,然后悠悠一笑,问:“朴漱英,你可曾听到寡人的问话吗?”
朴大人这才回过了神儿,他看着王的笑容忽然一愣,然后立即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答道:“王上,闵氏那边微臣已安排妥当。”
“听说你前去宣旨,她还大哭大闹了一通儿,这一路上也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王从桌案上的果盘中挑了两瓣蜜桔,自己吃下一瓣,随手将另一瓣丢给了朴漱英。
朴漱英立刻用双手捧住了那瓣蜜桔,然后深深将头低下,道了声:“谢王上赏赐!闵氏……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又要离开家里入京成婚,所以才会哭闹,眼下……她已经好多了。”
“嗯,那就好。金安旭,王兄已经入宫了吗?”王回过身,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金安旭,问着。
“是的,王上。”金安旭仍是往常那样顺遂,拱手躬身,深拜长揖,礼数极为周到。
“闵氏那边是谁在侍奉着她梳洗?”王上随手从桌上拿出一个名单,然后拿起朱批笔,目光随着笔尖移动,审视着那个名单上的名字。
“回王上,是孔吉自请前往!”金安旭微微一笑,略略颔首。
“孔吉?也好,就给他吃颗定心丸吧!”说着,王上淡然落笔,将几个名字从名单上一笔划掉了;然后,他便将名单一把撇到桌案上。
金安旭朝桌上稍一探头,眼睛直勾勾看着王勾画之后的名单,没多久,他就看到了那几个被朱批划掉的短命鬼:先王淑仪严氏、郑氏,安阳君、凤安君,先王长子李孝信……
日暮远山,红霞万丈,王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看着装饰的颜色着实喜庆,可这场宫宴之上……除了肃穆的雅乐正在奏响,竟连一声人的欢声笑语都听不到!
王独坐在位置中,目光怔怔地独自饮着酒,一杯复一杯;太后则端庄地坐在王的身边,不苟言笑地看着场中乐舞;太后一侧依次坐着的是先王妃嫔和自己的嫔御,自己一侧坐着的则是各位弟弟。
张绿水看着王独自苦饮,便马上识趣儿地自斟了一杯酒,又捧了几颗果子,想送到王的面前,顺便讲个笑话,博君一笑;只不过,张绿水才刚刚站起了身,她心中的小九九便被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
孔吉恭恭敬敬地俯着身子,三步一叩,渐渐来到了王与太后的跟前,然后吞咽了一下口水,理了理思绪,细细回禀着:“王上、太后,闵氏已经梳洗打扮完毕。”
孔吉话音未落,王便一下子从王座上跳下,兴冲冲赶上前来,一把牵起了孔吉:“来,孔吉坐寡人身边!”
张绿水一听王竟公开在众人面前说出此言,于是恨恨咬牙,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嫉妒发狂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握紧,掌中鲜果便被她攥出一手的汤汁……
“王上,今日是中秋宫宴,孔吉身份微贱,是不能陪侍在王的身边的。”孔吉将头压得更低,浑身颤抖着,轻声提醒着王。
“王室应当有王室的威严,王儿竟在众目睽睽下,硬拉着一个戏子陪在左右,是何道理?”太后略略将头扬起,她铿锵有力地指责着王的荒唐行径,双眼却未曾多看他一下。
“王上,吉时已到!”礼曹石判书趋步从席间走出,恭敬地向王与太后行了叩拜之礼,然后拱手向王报告着时辰。
“金安旭,就由你……先给孔吉安排个好位置。”王上瞥了太后一眼,然后咽下了着口气,撇了撇手,吩咐着身后的金安旭。
金安旭领命后,便伸手指引着孔吉,要他直接坐在王后的空位上!
张绿水看此情景,忽然挺了挺身子,直勾勾盯着孔吉:王后重病未能出席,这地方就算空着……也不能由一个贱籍戏子添了位置!孔吉?他算个什么东西!想到此处,张绿水一甩手白眼,便扭过了身子。
孔吉今日见了那个闵氏,他只觉得小姑娘娇俏活泼,是个很讨喜的样子,而且对他……热情异常,一会儿绕着他打量,一会儿又问着他的来历身世,言语之中关切至极,一点也不显生分!
随着礼曹石判书字正腔圆地唱词脱口而出,这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这才慢慢走到人前,露了脸面!不过,就在陆飞蒙和这位闵氏女走在一处时,他却突然发现……
闵氏个子不高,一张小脸圆嘟嘟的,她黛眉狐眼,脸上露出十分诡异的嬉笑神色,两眼直勾勾盯着陆飞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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