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萧庭的爷爷奶奶（1/2）
1.
泰城的夜晚，不似锡城灯火辉煌，是地方城市的宁静，是安逸的黑夜，有着道不明理不清的朦胧与纯净。
空旷的马路上，路灯高高矗立。纯白的灯光从白色的车顶端铺洒下来，是透明的，是梦境的。
气氛有点尴尬，有点暧昧。
车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偶尔一倏而过的车灯，映衬着两张白净的脸……总不能住一个房间？因为身份证只有一张。
邹萧庭没带身份证，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
艾丹丹已经做好在车里将就一夜的准备。
貌似现在的气氛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
这样的感觉真得让人很……她有点无所适从。
“我家以前的房子还在，定期有阿姨过来打扫。”邹萧庭边说边看身边的人，“你…敢去吗？”声音充满着试探。
艾丹丹看着他。
邹萧庭也知道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答应的。他也是一下子脑袋缺氧才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快失控，想去吻她。
下午在篮球场的时候就想。
她的唇就像涂了蜜，散发着甜蜜，很诱人。
在阳光下，在灯光下，更饱满到Q弹！
他很想一把拉过她，尝一下甜味。大脑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快崩塌了他的理智。他强打着镇定，问出了这样的突兀而又荒唐的话。
现在，只能顺着这局面，等她回答。
艾丹丹，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邹萧庭看着这样的艾丹丹，怕是被他吓到了，“其实……”
刚开了口，准备说，如果你很为难，那我们直接回锡城好了。这样的话，硬生生被堵在胸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车厢诡异的气氛就被艾丹丹打破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快把我纠结死了。走吧，走吧。”
这转变的太快，邹萧庭有点怀疑自己的高智商，怎么跟不上趟。
邹萧庭还是很有疑惑的，再一次确认到。
“我是说—我爸妈的房子，以前我们家住的房子——你不害怕吗”
“那有什么害怕的，那是你的爸妈，又不会害我，我怕什么。倒是你，没关系吗？会不会触景伤情？”满脸担心地看着邹萧庭。
还没等她思考，邹萧庭就先她一步，身体越过中控区，抱住了她。
其实艾丹丹身体向前倾了一点，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还是放弃了。
艾丹丹感到了圈在身体的两只手臂在慢慢收紧，他的呼吸轻扣着耳垂，有点痒，让她浑身有点异样。
他听到了她心脏激烈的跳动声，一声，两声……他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就想一直这么抱下去。……
2.车子在一个两层别墅前停下。庭院很干净，可以看得出主人的高雅。墙角处的木质狗窝还在，狗却不在了；门庭的假山光秃秃地矗立，已经没有了源源的甘泉滋润；那刻老松树依然执着地向西茁壮生长着，仿佛还在等着外出的主人。
走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一步一步地向正屋走去。正屋很大，很气派，是中国古风式的设计，10年前，这样的设计在泰城都是首屈一指的。
正如邹萧庭说的那样，有人一直在打扫，没有落一丝灰尘。也没有人动过这里的东西，客厅的茶几上还有几本零零落落没看完的书。可以想象的出，邹萧庭的妈妈就是穿着旗袍坐在这里看书的，那么优雅，宛如一幅画。有点冷凛的庭爸应该是坐在旁边的皮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的。
两人会偶尔对视一笑，也会彼此偷看对方一眼吧。
他们是那么相爱。相爱到天都嫉妒！
邹萧庭看艾丹丹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这才去厨房给她冲了杯热牛奶。丹丹接过杯子，道了声谢。
邹萧庭咳嗽了一下，“我们家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是我爸妈的，一间是我的，所以，今天---我们得睡一起。”
艾丹丹，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感觉不坏。
“哦，好的，那我们早点休息吧。”这话怎么说得那么让人浮想联翩，艾丹丹皱皱眉心，连忙改口道：“你的房间在哪？”
邹萧庭笑了笑，拉起丹丹的手，往他的房间走去。
他的房间在二楼。推门进去，左侧的书架上放满了书，还有各种奖杯奖状，还有书架上摆着的一张张照片，稚嫩的脸，那么阳光。书桌在书架的右侧。床就放在书桌旁边。床不是那时候的木质小床，是海绵垫的厚实大床，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旧了，10年前，这是根本就不敢想象的，可是他已拥有。
为了缓解两人的尴尬，邹萧庭给丹丹讲起了这些奖杯的来历。
“这个是我小学时候，参加市篮球比赛的奖杯，然后后面这个是那一年代表省参加篮球比赛的奖杯。这个是足球的，这个是马拉松的，这个是棒球的……”
“我那时候就是运动全才。厉害吧！”邹萧庭有点自豪地说。应该每个男生说到自己的辉煌成就时，都会这样自信，这样滔滔不绝吧。
邹萧庭先躺进了被窝，艾丹丹见状也不再扭捏，躺了进去，只是她在床边缘处躺了下去。这是她与邹萧庭第二次同宿，只不过，这次是同床而卧。
邹萧庭关了灯，只留下了盞床头的小台灯。
小台灯也是那种古色风情的小灯，灯光暗暗发黄，很柔和，营造着温暖的氛围。灯光在灯罩的修饰了，收敛了很多，软化了棱角，只在墙上留下一圈波浪式的剪影，那是灯罩下摆的圆弧，笼罩着床上睡着的人儿，有种把人圈进幸福的满足。
“朝我这边睡点，不然就要掉下床了。”邹萧庭看着蜷缩在床边的人。
丹丹假装睡着，没听见。
“我不介意把你抱过来……”
话还没说完，床边的丹丹就一骨碌滚了过来。力有点大，一下子就滚进了不知何时对着她侧身睡着的邹萧庭怀里。
丹丹立马就想！滚回去。
下一秒，就被邹萧庭抱紧在怀里，萧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乱动。”
是谁，刚见面时冷着脸的，现在完全一副高手架势，撩得她快招架不住了，轻声问：“邹萧庭，你知道你今天撩了我几次？”
萧庭低头开口：“我有吗？”
很无赖，丹丹暗道。
丹丹也不想就着这个问题深究。有些事情，不言而喻。自然而然就行。
半晌，两人还是没睡……
“邹萧庭，睡了吗？”
“没。”
“我怎么看怎么觉着你们家的小台灯跟上次西餐厅的属于同一类型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那家西餐厅的所有人。”
艾丹丹不敢相信地侧头看了看邹萧庭。
“这么细想一下，你是华庭房产的老板，也是那家西餐厅的老板，自己还有幢独栋别墅，典型的豪门……”
“还好。”
“上次，你说你是自己拼出来的，你跟我同岁……我好奇你的创业资金。”艾丹丹思路缜密，从细节出发，从小处着眼。
“这就是你发现的问题关键？”
艾丹丹嗯了声。
“炒股。”
“什么时候？”
“高中。那时华庭小区刚开发，我需要运作资本。所以炒股是来钱最快的手段。”
“你是商人，而且是个聪明的商人。所以你就是一套房滚一套房套着银行贷款继续运转的？！”艾丹丹给出了最合理的推断。
“很准确。我们是一路人。”
……没有心悸，睡眠自然而来。
3.邹萧庭每年的今天都会回到这里，重温一遍那已经失去的温馨。
初三那年的今天，父母在卫生间煤气中毒去世了，一夜间双双过世，他成了孤独在这世上的人。那个年代，还没有热水器，只有太阳能。父母是不会去公共浴室洗浴的，所以就在家里烧水洗澡的，一直都没有事，就那一天，不知怎么地燃气泄漏了。
放学回来，一直找不到爸妈，只闻到燃气味，赶紧开了窗。
在浴室发现了他们，爸爸已经爬到门边，可是，挣扎着没能打开门，就这样趴在门边。
他们家的事情，不到一晚上，就在泰城传遍了。
他的父母去世了，是多么疼痛的事情，别人却当笑话一样的谈论着，他实在受不了。他最亲爱的爸妈就这样成了别人的笑柄。
那个年代“鸳鸯浴”是那么的可耻。
可是，这是爱，那些围观的人不懂。
他突然也觉得自己成了异类，不属于这肮脏的世界，他瑟瑟地趟在长椅上，高烧已经模糊了他的意识。他看到爸爸妈妈在向他伸手，听到妈妈还是那么轻柔地喊着他“小西。”
“醒醒，你快醒醒。你发烧了，头很烫。快醒醒啊，别睡在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宛如天使照亮了他。
他猛地意识回流，睁开眼，但是他很累，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看到她的右手上有块狗尾巴草模样的疤痕。
次日清晨，阳光刚通过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邹萧庭就醒了。
昨夜他没有做梦，没有发高烧。
身边的人正毫无美感地八爪鱼样地抱着他睡着。肩头上还有她的口水。
邹萧庭帮她换了个姿势。自己下床去了浴室。
艾丹丹不想睁开眼睛，她还要再睡会儿。可是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不停地响。她很不耐烦，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一会，终于摸到了手机，按了接听。
“喂？谁啊？”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丹丹准备挂电话。
“那个……你是……艾丹丹？”
顾明炎的声音。明知故问。打我电话还问我是不是手机的主人，班长脑子秀逗了。
顾明炎听这声音也知道，还没起床。被他抓了个正着，萧庭速度挺快啊。
“那个丹丹，你让萧庭接下电话，我找他有事。”
丹丹一下子惊得坐起来，看了看手机，不是她的手机。完了。整了整嗓子。
“班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把手机拿给他。”
艾丹丹看了眼从外面走进来的人，把手机递过去就钻进被子里去了。
邹萧庭拿过电话，“喂”了一声，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4.
约莫10分钟后，邹萧庭推开门进来，隔着被子推了推丹丹，“别害羞，起床吧。我跟明炎解释过了。卫生间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快去洗洗，下来吃早饭吧。”
邹萧庭走了以后，丹丹才起床，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新的毛巾和牙刷就放在洗脸台边上的架子上。洗脸台上还有男士的洗漱用品，还有他的牙刷和她的牙刷。
这里的摆设和他锡城的别墅摆设一样。
简单洗漱后，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脸，是那股清爽的味道，淡淡的。这可能就是邹萧庭妈妈的味道吧。只要味道在，妈妈就在。稍微整理了下头发，下了楼。
厨房里，邹萧庭正在灶台上忙碌着。看到艾丹丹走了过来。
“昨天阿姨准备了些食材，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
“我不挑食，很好养活。”丹丹说完，就看到邹萧庭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丹丹也意识到了，这话太有歧义了，她表示她的想法很单纯。
“黑米粥，荷包蛋，小葱饼。”赶紧转移话题，“邹萧庭，你很注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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