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处,曲径幽(1/2)
无风暖融融,轻软绵弱的话音,进入耳中却成轰鸣,“小妹需借一人性命,望师姐稍加援手。”
这声音耳熟,霓漫天想都不想就答,“借谁的命?不会要我的吧?”
“小妹何敢?只是请师姐帮忙从丹朱处下手。”
霓漫天酸涩的眼睛睁开,所见又是个非真非幻的世界,一来二去倒也熟稔,“那只狐狸?你自己去嘛,托个梦的事,多简单。”
“在坑蒙拐骗方面,师姐高出小妹良多。”
这算是夸奖吗?在霓漫天听来不过是坟头种花,叫死人好看,旋即撇撇嘴道,“狐狸仙被收了权,如今困于毗娑牢狱,我哪里见得到啊。”
只听那金光之中,给了吓死人不偿命的意见,“天帝可以见到。”
霓漫天心中一“咯噔”,抱着手臂朗声回,“不送,你赶紧去请天帝吧。”
“在师姐处相请也是一样的,你可换作天帝的容颜,进毗娑牢狱与丹朱叙话。”
霓漫天怕拍脑壳,决定这辈子不做梦了,“您是我师姐行了吧!假冒天帝,会死的!”
“那么,侄儿探望叔父,总好过许多。”
“这还差不多。”霓漫天轻舒一口气,心想润玉会帮忙的,却又精神一震道,“不对,我干嘛听你的!”
“师姐若有别的法子,当然是以你为主,小妹只为打探一个人的消息。”
满天繁星飞舞,迷得霓漫天眼晕,她推拒之言慢了些,只问,“谁的消息藏得那么深?”
金光中幻出一个英伟男子形象,话音陈述,“天帝的兄长,廉晁。”
“廉晁,名字倒是听过,这位上神还活着?”
“按命数推衍,确实尚在,但下落如何,只有丹朱知道。”
霓漫天顿时明白了,她是怕丹朱哪一天一命呜呼了,廉晁的下落就再无人知晓,于是丹朱就变得很重要。她眉毛一挑,图利以报,“帮你问廉晁的下落可以,那你得给个承诺,哪天我要是性命攸关了,你需出手救我。”
莲台上的人影一摇,似在笑着,“师姐的命,怕是还用不着我来救。”
霓漫天不愿,气道,“你就是空手套白狼,坑我喽。”
莲台中人指尖一点,幻化出另一片地形,于成堆乱石中埋了一柄光芒暗敛的神剑,她介绍道,“此剑飞芒,藏于巽风谷内,三万年前成型,至今已荒置两万三千年,交予师姐来用,想必正好。可算是此事的报酬。”
霓漫天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剑,却装作兴致缺缺的说,“巽风谷,什么地方啊?”
“师姐往风神临秀处说明来意,临秀会带你去取。”说罢,所有幻境消失,也不等霓漫天的答复,梦境就此终结。
霓漫天醒来时,手中还觉得摸到了那柄剑,如今心痒难耐,根本忘不掉。霎时苦了一张脸,直觉感到是被人套住了,却忍不住往那套里转,心中巴巴的想:若我今日就跑去找风神临秀先把酬劳取了,不会被打出来吧?
霓漫天抱着被打一顿当练手的心情,日头尚未升完整,已驾云来到了洛湘府。
水神洛霖的生活很是规律,不像狐狸仙那样跑哪儿哪儿睡。霓漫天没有白来一趟,不过须臾就见到了水神。
相互问候后,霓漫天急不可耐的说,“恕穗禾来得冒昧,敢问夫人风神可在府上?”
“公主是找临秀?”洛霖眉心一拧,竟有一丝尴尬,就像这声夫人喊错了似的,随即指点了风神临秀的住处。
霓漫天直到这时才知,这两夫妻原来住得这般远。此等距离,或许风神在那边生娃娃了水神也赶不上听第一声孩啼。
上天之前,霓漫天就已经知道锦觅的母亲是花神,水神与花神之间是正儿八经爱恋过的,但花神已凋零四千多年,风神就算是块木头也该填上这缺了吧?可如今所见,何止是木头,夫妻做成这样,风神若不真爱水神,只怕这四千年内会比簌离先反,砍了那胡乱指婚的天帝。
风神居所之外,疾风凛冽,明显是阻止旁人误入。霓漫天以风属性灵力御风而行,这才没走多少冤枉路。
狂风尽后,终见一整片屋舍垒于云层中。屋舍的院墙低矮,砖瓦朴素,甚少点缀,只有一块巨石立在门外,石头上以风刀剑雨的凌厉痕迹刻着四个字,以心问道。
世人都道水神遁世,如今看来,风神才是真正的娴静不争,恐怕除水神外,都没几个人知道风神的这片住处。
霓漫天落于门外,院门不问自开。她步行进去,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这院中桃红枝绿,花鸟磅礴,怎一个郁郁葱葱。
“奇怪,听闻自花界脱离天界后,九重天上再无一花可开,怎么风神这边完全不是这般。”霓漫天凑近一朵花细看,设问,“莫非这些花都是假的?”
风神从曲径深处走来,莺莺笑语,“花是真的,景也是真的。”
霓漫天转身施了一礼,暂时把飞芒的事情放下,兴冲冲问,“不知风神这里有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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