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不欢,总相敌(1/2)
做为与恩人们的第一次交谈,无疾而终。霓漫天欲哭无泪,那是直击灵魂的挫败。
“我要坚强。”霓漫天这么跟自己说,“明明一开始都挺好的,坏就坏在上辈子惯有的脾气上,可既然在太湖底关了这许多年都没改,看来我也就这样了,能改就不是霓漫天。因此而不受人喜欢,我能怎么办,去撞墙吗?”
想起白天问到润玉锦觅是不是他媳妇的时候,润玉一副立即要挺身承认却又忽然不敢承认的样子,费解!还有锦觅,在那之后完全就是“咳咳咳”,咳到天荒地老要死要活的状态,十分之费解!
两人的行为,全让霓漫天摸不着头脑。
“我是不当人类太久,有交流障碍了吧?是吧?”霓漫天一个人自言自语。她原本没这毛病,几千年孤身一人过得久了,逼着自己养成了这一习惯。
甚至她的双手也没闲着,拿着叉子,把桌上的一件盆栽“万箭穿心”了去。那惨烈的,以前是盆栽,现在估计只能以“翔”来形容。
当锦觅端着两碗药进屋时,霓漫天才猛地意识到,是自己的双手不听使唤才造成眼前这般惨状。这双手,她原先是没有的,长出来才几天光景,放飞放飞自我,肯定是没有错的。
那错的是谁?霓漫天固执的认为反正不是她,把叉子正好钉在盆栽上,眼眉一瞥,一脸嫌弃的问,“你这种的是什么东西?”
锦觅两眼注视着叉子这个唯一焦点,呆萌的说,“我也不是很记得了。”
很好,成功转移了重点。
霓漫天轻手轻脚把盆栽移到不能让人再看见的角落,眼神倾斜,仰四十五度角望天,偷偷观察到小锦觅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暗中舒了一口气。抖了抖褶皱的袖子,抬眉道,“不是被我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晕过去了,怎么还来理我?”
锦觅仍在想着那盆盆栽原先是何相貌,愣了愣神,随之才把手中的一碗药放到霓漫天面前,嗓音不似白天那样清丽,哑哑地说,“是你该喝药了。白天没什么事啊,是我自己的身体不好,突发咳嗽那是常有,跟你没关系。”
“嗯?”霓漫天并非一定要心安理得,听到原来另有原因,心情一下就舒坦许多,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然后用下巴指指桌上,“那儿怎么还有一碗?”
锦觅伸手拿过,笑称,“一碗你的,一碗我的。”
“你身体不好吗?”霓漫天抓过她空出的那只手,灵气渡入脉中。
通常凡人若得灵气相护,就能解决大多数疾症。哪知锦觅的身体迹象非但未见好转,反而从全身血管内透出一种细微的黑色,这是中毒的征兆,且毒相如此深,翻覆程度犹如乱麻,以锦觅如今一介凡人之躯,或许重塑肉身还能比解毒快些。
霓漫天一时不敢擅专,直言,“你是身中剧毒,且毒入肺腑了,吃药能管用?”
锦觅点头,脸上不显悲色,泰然道,“我当然知道已是药石无灵的状况,但是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希望,尽量拖到再见他一面吧。”
“见谁?”
“一个我不能爱,也不敢爱的人。你说我傻不傻?”
霓漫天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情爱男女总是傻得可爱。她现在却是逮到一个报恩的机会,自当奋勇一试,展了展拳脚,怕怕胸脯道,“人在哪?如今我身子还算康健,追赶跑跳都没问题,替你把人拿了来便是。”
锦觅一听,急忙拖住霓漫天的手,生怕手上一滑人就溜了,“千万别,他是凡人,会被你惊着的。”
其实大可不必抓得这么紧,霓漫天白眼一翻,径直反问她,“我连你心里头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好不好。这种细节没弄清,去路上找个长得帅的就拿吗?”
锦觅轻轻咳了两声,忍住内附疼痛,煞白着脸说到,“那你可要找个帅到天怒人怨的,不然鸦鸦回来,知道我临死还找了个不如他的情郎,气都气死了。”
如此苦中作乐,小锦觅这一世为人也不知是跟天上哪路神仙犯了克。
“好了,莫说此人。”霓漫天掌心运力,将灵力轻轻拍入锦觅的后背,以此来温养她的体魄,能稍减痛楚。暂缓过后,又问到,“你的药是喝完了吗,我再去替你拿一点。”
锦觅摇头,软软吐出几个字,“没有药了。”
能抑制毒性的药,那实在是最后一副,这碗药下肚后,她再能活三五日,亦或十七八日,全看天意了。
霓漫天撼了撼,自己认识的第一个凡人朋友竟是阳寿无多了吗?天道给予凡人的仁慈,实在有限,短暂生命中即要经历生老病死,还有诸多情爱纠葛,以小锦觅现在的年岁,恐怕连一般人的三分之一都没活到,端的可惜。
这一场人生多苦少乐,定是非常不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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