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风落,新风起(1/2)
御魂鼎,乃是镇压穷奇的神器。穷奇几度为祸,天帝特命人将此鼎带回,连同封印的穷奇都放入紫霄宫中,对鼎中封印加固了一次又一次,可如今鼎内的穷奇有形无魄,里子空空如也。
润玉与霓漫天站在一旁,费心思量,亦难解其详。平日驻守紫霄宫的宫女是没有力量放出穷奇的,更遑论只将它的魂体抽出。而要说天帝早在此前就将穷奇的魂魄用于他途,就太不可思议,所以这成了润玉登位为新天帝以后的第一桩悬案。
润玉一只手轻轻摸过御魂鼎,假设道,“天帝拼了性命都要回到紫霄宫,目的似乎就是封在鼎炉中的穷奇。”
霓漫天有些倦累,她伤了天帝,却未能给予致命一击,心头实在有气,认认真真回想道,“当日我追到这里,亲耳听到天帝惨叫一声,但是进来却不见了人影。如今御魂鼎中只剩穷奇的肉身,没有精元魂魄,天帝也不知所踪,莫非是穷奇夺舍天帝,之后又生龙活虎的跑了?”
润玉摇头道,“天帝纵使被你和天后所伤,意识却仍然清醒,他既然执意来此,绝不该是为了自寻死路。况且,勿要忘了,父帝那时就已经是魂魄了,要夺也该是他夺了穷奇的肉身,将魂魄撇除,而非两个魂魄都不见了,穷奇的肉身却依然留存。”
“当然有可能,以废天帝当时的状态,哪里打得开御魂鼎?”霓漫天摊摊两手,又点点头道,“或许他正要夺穷奇的躯壳时,又出了别的变故,这才无疾而终,两道魂魄都找不到了。”
“那你进来时可有什么发现?”
“发现?”霓漫天一副恨的牙痒痒的表情,呛声道,“我进来没多久,鸟族天兵也跟着到了,紫霄宫我又是第一次进入,哪看得出异样。总之,若非你拦我,何来这么多事情。”
润玉实在是冤枉得很,赶尽杀绝并非他的处事本能,若非霓漫天不肯放弃,他已想将废天帝的事一纸揭过。对着霓漫天咄咄逼人的眼神,顿觉头上的包隐隐作痛,这个包便是前几日被霓漫天敲啊敲,敲成一处肿胀的。他对自己的脑袋多有怠慢,实在是考虑去练就一副铁头功。
润玉缓缓将霓漫天的腰搂在身前,正要劝慰一二,耳后响起天兵报讯,“报告天帝,二殿下醒了。”
霓漫天如捏在手里的鱼儿,从润玉两臂之中滑出去,探头问,“哦?天后呢?”
那天兵已习惯了霓漫天的存在,瞟了一眼正襟危立的天地润玉,收到一个赶紧回答的目光,哆哆嗦嗦的说到,“天……天后她仍在昏迷中,未见好转。”
经过废天帝那日的大乱,栖梧宫早就废得不成样子,所以旭凤和旧天后荼姚都被抬去了紫方云宫。
只是如今,紫方云宫已成了一间“病人宫”,许多险象未死的宫人皆在此养伤,兼调试心情,荼姚则在命人将旭凤转移到自己宫殿后就彻底昏迷。旭凤几经周折,也比预期多昏迷了几日,直到润玉完成继位大典才醒,可说是非常识相了。
霓漫□□润玉一推道,“你去看你二弟吧。”
润玉大为感慨,将她的手重新抓回,凝目说到,“我关心旭凤,你又吃的什么醋?”
“兄弟情深啊!”霓漫天叹道,“便是因为他的面子,你连天后都舍不得报复了,是不是?”
润玉在天后逼迫下苦苦谋生多年,又有杀母之仇在前,但看见天后为了旭凤所做的,便未将天后治罪,哪想到这一丝仁念反惹得天界诸多神仙找他诉苦,而今霓漫天也生怨怼,这才说到,“天后做下的许多恶事都是父帝怂恿,如今父帝已得到应有的下场,鸟族也去芜存精,统归天界调遣。天后幸而未死,她这天后之位我也不知应不应废?”
“怎么,还想叫她继续做这后位,给你吹枕边风啊!”
润玉被问得一个激灵,赶紧纠正她的话,“休得胡言,天后继续做后位那也是太后了,跟你说的那个扯不到一块儿。”
霓漫天主动执起润玉的手,温婉的道,“阿玉,你要想好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天后决计没有再往上走的道理,如她这等心胸,若再主天界,还怎么整顿风气?你若下不了手,我去一刀杀了她。”
润玉听罢这些话,反而洒脱笑道,“你若肯下手,便不再我面前说起了,以你的品性,不是先把事情做了来的更好?之所以如此逼迫我动手,是因为你也不忍杀天后,是与不是?”
“天后该不该死,不是我们能评判的,至少该给花界一个交代。”霓漫天拒而不答,另有些郁郁的道,“况且天后这条命已经让人挂上号了,她能不能活,别人说的都不算。”
润玉不解道,“天儿这话何意?”
霓漫天挥挥手说,“唉,你先去看旭凤吧。自他回天界就没怎么清醒过,这次若闻先天帝太微之前的种种事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是该好好安慰的。你若无暇,花界和水神那儿,我帮你去走动吧。”
“交给你?”
霓漫天叉腰回道,“怎么,看不起你亲口封的昊天驭月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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