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达者为先，心服口服。

人比人何止气死人，简直都不是人，在他们还为一个二作争来争去的时候，人家都在业界顶刊一作出道走花路了。

说到这儿，王教授顿了顿，恨铁不成钢：“上周我让你们看的论文，就没一个人看么？”

他也是气结，虽然这个项目组以后大部分人在研究上没什么天赋，注定不会走上学术的道路，而是会进入工程界。可哪怕是这样，你们也好歹多读读论文看看别人的成果吧，不说多，布置下去的阅读任务总得完成吧。

上周刚布置下去的阅读任务，列出来的文献列表里可有好几篇程旭的论文，还都是加星号的重点！

沉默，沉默，低下头颅一片。

最近研究组一直不顺，没几个人静下心来完成阅读任务的。

王教授的话却突然掀开了祈司眼前的迷雾，他喃喃自语：“xucheng,chengxu,chengxu!”

程旭拼音倒过来就是xucheng！

怪不得他当初一看见程旭的名字，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xucheng是祈司特别崇拜的一位大佬，就连他的毕业论文都引用了不少xucheng的观点。

就是这位有点儿神秘，一直没有参加过学术会议，就连会议论文都一直由通讯作者进行阐述，对外连张照片都没有。

祈司也能理解，毕竟CS界多的是神秘阿宅，多少大佬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过在他心中，xucheng是一位厚积薄发的老教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难不成，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xucheng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祈司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教授没继续卖关子：“《Crash可利用性分析方法研究综述》就是他发表的。”

全场惊呼，看向程旭的目光泛着狂热的光芒。

一叶障目，因为年纪的原因，没一个人把程旭和xucheng联系起来。

这可是xucheng！被誉为横空出世的妖星的xucheng！！在场的有谁敢说自己没看过他一篇文章，没听过他的名字！！！

有人喃喃道：“快，掐我一把。”

“妈耶，我居然还有面见xucheng的一天。”

“……”

在场的人都在努力回想程旭对外曝光的经历，于六年前横空出世，研究的主方向包括但不限于CS理论，形式化方法，自动推理等。

据说，哪怕是一样的研究方向，他出成果的速度就是比别人快，仿佛就是为CS科研而生，所以才被称为“妖星”。

他们也在私底下吐槽过，学术界的人起外号都不会起，能出这么多成果，肯定是厚积而薄发，估计都得一把年纪，也不知道干嘛叫他妖星。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所有见过xucheng的人表示妖星这个称号起的太贴切了。

现在他们可算明白了，怪不得知情人士都叫他妖星呢，眼前的人以这样的年纪取得这样的成果，可不就是多智近妖么。

不过，这位大佬干的好好的，来这个小破组干嘛？

有人不由得问出了声。

“我出家了，以后主业就是嵩里相公观的观主，”程旭举起了手机，分外坦诚，“可以加下我的微信，以后要是有这方面的事，可以找我，实验室的人可以打八折哦。”

众人面面相觑：？？？！

到底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他们集体在做梦？难不成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神学？

王教授着表情一言难尽的学生们，仿佛看到了前几天的自己。

当看到程旭以道士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王教授还没觉得有什么，说不定是程序遇到了孟阳，然后逗了逗他。可当他给老陈打完电话，听见他恨铁不成钢怒骂程旭出家的时候，他忍不住把手机拿得远了点儿，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是在做梦吧，是……吗？

哪怕上山和程旭约好了时间，王教授也还在怀疑人生，简直荒谬到惊悚，直到程旭来到实验室里，他才真正意识到，好像，大概，可能真的不是自己日有所思换来的夜有所梦，而程旭真的成了自己的人了╮(‵▽′)╭

王教授咳凑了一下，掩饰住嘴角忍不住露出的微笑，毕竟今天也是严肃的古板老教授呢。

“大家对程旭接任项目组负责人的事情，还有什么意见吗？”

同学们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他们简直掩盖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跟着这位大佬，那他们岂不是也能期待一下抱大腿飞升的滋味了。

要不是知道程旭不喜欢对外流出照片，他们简直要疯狂地发朋友圈炫耀，还要九宫格！！！

哪怕有人觉得程旭出家太过于不务正业，说不定又是一个伤仲永，可看在他以前发表的论文的份上，也决定观望观望再说。

“那今天就到这儿了，散会，”王教授招呼程旭，“小旭，咱俩去我办公室再仔细谈谈这个项目。”

随着王教授话语落地，实验室的成员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会议室，到了最后，只剩邢易一人留在会场。

他眼睁睁地看着王教授乐呵呵地拍着程旭的肩膀，平时分明那么严厉的人，面对程旭的时候却分外和蔼。他慢慢地握紧了拳头，感受着手心被指甲划破传来的刺痛，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不行，今天算是彻底把王教授和程旭都给得罪了，以后在这个实验室肯定再无出头之路。

可出路在哪儿呢？邢易听着从王教授隔音不太好的办公室里传出的笑声，慢慢地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