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2）

“一般，地理考得不太好。”

“没事，反正下学期就不用学了。”

……

左然比顾佑高，要靠在他的肩头需要缩着身子，而顾佑也一直得侧着身子挺直背，两个人都不舒服。但他们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说了一会儿话，却都是无关紧要的。

“肩膀疼不疼？”左然终于舍得挪开，揉了揉顾佑肩膀上被他压着那个地方，“你太瘦了。”

“你怎么跟阿姨说？”

“之前的班里聚会就没去，卢慧珊想让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再聚一下。”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左然摸了摸顾佑的头发，“其实是我找的他们，说再出来聚聚。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不行的。”

左然明知故问了，他也知道不行，能见到就很不错了。

后来左然听了顾佑的话，还是在左萱回来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刚到S市车站，现在还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他知道顾佑让他这么说的意图，想想又替顾佑感到委屈。

是啊，顾佑什么时候主动诉过苦呢？他的难过除非是被自己发现了，要么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时间差不多了，顾佑又出了门，说是去找苏之诚有点事，实际上是想制造出左然回来没有遇上他的假象。他不用说明，左然也知道一会儿左萱回来问起来了该怎么回答。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战战兢兢。左然觉得他们就像在经营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别说牵手和拥抱，就连光明正大地说说话都成了奢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知道，但他有等下去，熬下去的信念和决心。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知道了原来这是一腔孤勇，徒劳无功。

晚上的聚会，左然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成晓川。他们在那次之后就真的再无交集，要是刻意就算在一个班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当左然看见他和卢慧珊一起走进来的时候，的确很讶异。

成晓川一下子就对上了左然地目光，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卢慧珊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条牛仔连衣裙，还把头发放了下来，她习惯性地坐在左然旁边。这次的小聚算上左然有八个人，除了卢慧珊都是男生，平时经常在一起打球，偶尔也在学习上互帮互助一下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

他们终于都成年了，热热闹闹地要了一箱啤酒，只给卢慧珊点了一杯西瓜汁，让她以果汁代酒跟他们不醉不归。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卢慧珊一向豪爽，自然不甘于一个人喝饮料，很快地把西瓜汁喝完之后就去拿左然跟前开了的那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们都是对瓶吹的，你倒人左然的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喝了一些之后每个人都兴奋起来，玩笑话也是张口就来。

“管的着吗你？我乐意。”卢慧珊依旧大大咧咧回过去，但她的脸却一下子烧了起来。

“呦呦呦——光你乐意不行啊，也得问问左然乐不乐意。”

他们经常拿他和卢慧珊开玩笑，有时候他会搭上两句，象征性地反驳一下，但这次他没什么反应，不笑也不怒的。还好喝了酒的人神经都比较大条，也没太在意这点细节，很快又说到别处去了。

晚饭酣畅淋漓地吃到了九点，他们像是关久了终于被放出来的小鸟儿嗷嗷地喊着要续摊儿，不肯回家。家里人也确实都给放松了限制，玩得晚一点回去也没什么，只要保证安全就行。所以他们顺理成章地奔到了KTV，以歌会友，宣泄在这个年纪这个阶段异常充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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