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那个，我哥……”

约好一起吃晚饭的点儿，顾佑在高三的楼下没等到左然，就来他们教室找他。在后门外张望了几眼，正好碰到走出来的成晓川。他们也算是见面会打招呼的熟识，但这次成晓川见到是他，一言不发地绕开了。短暂的四目相接中流露出一些陌生，排斥，甚至是鄙夷。

“哎哎哎——顾佑，你哥正问老师题呢，今天数学老师拖了会儿堂，他马上就出来了。”顾佑看着成晓川的背影发呆，卢慧珊去接水的时候看见了，就赶忙跑了出去。

“嗯，谢谢。”

“你知不知道你哥跟成晓川怎么了？他们俩打从月考完我们吃过饭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都两个多星期了，怎么回事儿啊？”

“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所以我就纳闷儿啊，问他俩谁都不愿意说。”

顾佑想起了那次在KTV的一点异常，他和左然第二次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到时间了。成晓川的态度有一点奇怪，像是躲着他们，但是又会频频投来目光而且不想让他们发现。但是他表现的并不太明显，顾佑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怕是另有蹊跷，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那天我跟我哥第二次出去买东西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就你们刚出去有人给左然打电话，我让成晓川把手机拿给左然，出去了一小会儿他说没看见你们就回来了。”

顾佑大概能猜到了，他和左然出去之后到了哪里，做了什么，如果被人看到会是什么反应，他都清楚得不得了。

“佑佑走吧，去吃饭。”

左然揽住顾佑的肩膀就走，留下卢慧珊独自叽里呱啦。

“她是不是又跟你八卦呢？我跟你说，她要再问你什么喜不喜欢追不追的，你根本不用理，也不用听。她就是觉得你不会……”

“没有。没说那个。”顾佑其实也没太听进去卢慧珊后来说的什么，他有些惶恐，想跟左然确认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但现在也不能问，他不想影响左然吃饭的心情。

所以他一直忍到他们吃完饭从食堂里出来，还是左然先开口问他是怎么了。

“你跟成晓川吵架了吗？”

左然听到顾佑提起这个，忍不住皱起眉头，回答的却是没有。

“卢慧珊说你们两个多星期没有说话了，从你们月考完，我们那天下午出去之后开始。”

“就是因为一些小事儿闹了点儿矛盾，你不要听卢慧珊瞎说。”

“他知道了吗？”

顾佑跟左然在操场上并肩走着，这是他们吃完晚饭后的习惯，在操场上走两圈就当是散步。他们经常能看到在球场边专门看某个男生打球的女生，还有牵着手一起散步的情侣。有了对比，顾佑才一点一点地感受到，他和左然走的路是一片漆黑的，也只有一片漆黑的时候，他们才能像别人那样牵手，散步，拥抱，亲吻。当从暗处走到明处，他们只能以兄弟的名义并肩。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的，对顾佑来说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看到左然因为这段不能见光的关系不得不失去些什么的时候，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什么？”顾佑的切入太过准确明了，让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成晓川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两周之前，成晓川将左然当成空气的第二天，他就去问清楚了。

“前天我看到你……亲你弟了。你是……压力太大了吗？所以精神错乱了？”

那天成晓川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左然听来有些讽刺，一字一句都像秤砣压在他的心头。

“什么叫精神错乱？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确实没有做过被第三个人发现的心理准备，但也不至于像是什么丑事被人揭露，他不想编个什么理由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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