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2）

“哦。”顾佑本来想说哥哥也没吃饭，但是他感受到左萱有些低气压，就把话咽了回去。

“妈妈，今天的下午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打人。”这件事一直悬在那里，他不太吃得下。

“先不说这个，吃饭。”

左萱其实有些纠结，虽然她和顾佑的相处早就亲如母子，但再亲也只是“如”。顾佑从没犯过什么错，这一次突然捅了不小的篓子，尤其还是因为左然，她暂时没想好要怎么说。

吃完饭左萱遛完狗回来，终于把语言组织得差不多。她敲开了两个孩子房间的门，顾佑正在看左然高一的书。这天晚上左萱跟顾佑聊了挺久，问他为什么都拦住那个学生了还要再用拍子打人家，教育了一会儿，还说了挺多别的，不过都是围绕着他和左然。

有几句话他听到之后就不停地琢磨，像是印在了脑海里。

“我知道你们俩还是都睡下铺。”

“我还挺奇怪的来着，人家都说男孩子长大了就想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不过你们俩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亲，不分你我的。”

“咱们家没多久也就能换大些的房子了，到时候你跟左左都能有自己的房间，前前也不用在哪个小杂物间挤着了。”

顾佑本就敏感，和左然不只是兄弟之后就更没了从前的坦然，他忍不住怀疑左萱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把那几句翻来覆去地想，像是精神凌迟，以至于左然一回来就发觉了他的不对劲。

“佑佑，你怎么啦？妈妈骂你了吗？”

“嗯？”终于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越想越害怕，他也想停下来，可是一个人太过安静，什么事情都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有，就是说了几句。”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我进来都不知道。”

“没事。哥，你是不是没吃晚饭？饿不饿？”

“还好。妈妈在厨房里给我煮夜宵呢，她刚才还让我放下书包马上就出去，估计等着训我一顿。你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看看热闹？”

“我不太想吃，你快去吧。”

“好。”左然飞快地在顾佑嘴上啄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他没有看到顾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状态。

他担心左然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把门关好，左萱有没有可能正好看到。

直到左然写完作业冲了澡上床，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顾佑还是在想那件事，以及左萱今天说的那些话。左然挺困的，熄了灯习惯性地去吻顾佑，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

“今天晚上怎么了？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哥，我还是睡上铺吧。”顾佑只想出来这一个办法，或许能消除左萱的疑虑。

“你说什么呢？妈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睡衣都脱掉。”

顾佑甚至没有心情理会左然的打趣，他焦虑极了，没办法再瞒着左然。

“妈妈知道我们睡一起，她觉得我们太亲密了。”

“唉……我当什么呢？她天天还在我跟前念叨说我太粘着你了，那会儿还说我把你带坏了。这有什么的呀？哥哥弟弟关系好再正常不过了吧。”

“不是的，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妈妈知道我们在一起？佑佑，你别多想，她怎么可能会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我们从小到大都这么好啊。她跟你这么一说你就睡到上铺去了，不反而是欲盖弥彰吗？”

“那我们要小心一点，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

“看到我们什么？”

左然没等顾佑回答，又继续了之前的吻，结束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亲了亲顾佑的脖子。

“看到我们这样吗？”

那些问题没有在这个时候再来烦扰顾佑，他全情投入着，虽然已经有了许多次，但每一次还是会紧张和害羞。

“佑佑，我今天又比昨天更喜欢你了。你太好了。可是以后不要再为我出头，太危险了。”

“我也想保护你呀。”害怕他受伤，不想让他疼。

爱不是甘愿躲在一个人身后，接受他的庇护，而是为他挺身而出，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