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他的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熟悉的地方，没什么情节。

是在家里的卫生间，花洒开着，流下来的都是凉水，他和顾佑挤在狭小的淋浴间里。如果只是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们还小的时候冬天都一起洗澡，上了初中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然而梦里，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他已经一米八，而顾佑也一米七出头，记忆中还有余裕的空间对他们来说已经十分拥挤。拥挤得，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赤身裸体。

水是冷的，落在身体上却迅速升温，让周围的空气都热得粘滞。没有水蒸气的模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拥着自己的顾佑在他怀里扬起头眼神清澈地看着自己。他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目光一如既往的干净。但贴着他腰侧的胳膊，和抚在他后背的手，却毫无章法地乱动着，轻柔却让每一处被他碰到的地方变得极为敏感。

“哥哥，你抱着我……”怀里的人甚至不满足于这样的肌肤之亲，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贴的更紧，难耐地轻轻晃动着，不经意地上下摩擦着。用他从未听到过的柔软的声音乞求他，尾音拖成了鼻音浓重的轻哼，每一声都重重击在他那根随时都要崩断的名为理智的神经上。

“哥哥……嗯……你想我吗？”

他的身形还是熟悉的瘦小，却又不是干柴般的孱弱，没有多余的脂肪和肌肉，匀称得恰到好处。他的皮肤比自己白了几个度，湿润地贴在他身上让他慢慢对这种光滑又私密的触感上瘾。清潭般的双眸，惹人怜的泪痣，绵软的声音，亲密无间的拥抱。这个顾佑，纯洁又赤裸，熟悉又陌生的顾佑，是他的。

“佑佑……”他搂住顾佑几乎一手就能环过的窄腰，把他紧紧束在怀里。他想要他们更亲密，到什么程度都不为过。

“佑佑……”全身的燥热都涌向下身，小腹瞬间绷紧，然后释放，内裤里一片狼藉。

他念着顾佑的名字醒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但脑子里都是自己意乱情迷的呼唤。

不是噩梦，但就像成晓川晚上给他看的东西一样，比恐怖片还让他慌张。

不只是慌张，还有罪恶。

他明白了成晓川说的那种感觉，在梦里对感兴趣的人为所欲为，然后取得现实里的所谓快感。那时候他觉得他不正经得甚至有些让人反感。可是现在的自己，又算什么呢？对自己的弟弟？如此荒唐又龌龊的私欲？

会做那样的梦还不至于被惊醒，那段视频给他的冲击太大，再加上睡觉前精神放松，白天又不太累，这些理由都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是顾佑呢？他无法为自己开脱。

他在黑暗里翻来覆去，身下不太舒服但也不想起来换内裤。只要闭眼梦里的画面又会出现，历历在目，他只能睁着眼睛等时间将那些模糊。

是不是真的亲近得过头了？

他开始反思起来，不少人都说他们的相处模式奇怪，关系好得不一般。可他自己从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对顾佑还不够好。他第一次认真地考虑到这个问题，却又很快否认。难道要他刻意疏远？怎么想都不可能。顾佑那么好，好得让他用全部的真心对待都不够。又怎么会过头？

也许是天天都睡在一起的缘故，让他习惯了他们的肢体接触，以至于分开几天有些不适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这个梦的确过火，这是他的错，但至少不算无缘无故不是？况且做这种梦梦见其他人不是更奇怪？

他这样想着，勉强让自已好受一点。在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谴责中，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后半夜无梦，早晨被起床号叫醒。

这一天看起来与之前无异，但是有些东西，从那个夜里开始觉醒，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咱们俩能出什么节目呀？这些人怎么这么会推事儿？”休息的时候成晓川就不停地琢磨，把这句话反反复复地说来说去，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

“哎，左然，明天早上可就要报上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才艺啊？”

“没有。”

“吹拉弹唱跳？我可一个都不会啊——唉，咱俩要不上去说段相声得了。”

“我会一点吉他。”

“你怎么不早说？这不就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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