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玉（2/2）

进入园子，便看到有二人对坐于亭中，一金一白，甚是耀眼。自己想象中的白发苍桑的老头并未出现，坐在天帝对面的是一个斯文秀气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该人见到一身黑袍的萧墨，立即起身俯首参拜。

萧墨眯了眯眼，这便是那位祭玉仙人吧。身着月白色锦袍，袖口用金丝绣着祥云纹饰，以青玉腰封束腰，上面悬着一枚官佩，束腰左侧用红丝悬着一颗琉璃珠。脚蹬白底金丝纹靴，整个人装束颇为朴素。看面相，斯斯文文，白净俊秀，看着倒像是凡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派掌门怎生得一幅柔柔弱弱的女相。

其实祭玉长相并不女气，只是算俊秀罢了。只不过萧墨此番就是来找茬的，难免会对人品头论足，直接第一印象便极差。

“祭玉仙人近来风头正盛，掌管天下生灵命途，本王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萧墨并不领情，直接在天帝身边坐了下来。

“寅之，祭玉担此重任，本就压力重重，你怎的也来添乱？”天帝维护之心可见一斑。

“我自是不敢惹陛下的人。”

“说吧，来此所谓何事，总不是来和我斗嘴的吧。”天帝知晓萧墨轻易不来上天界，一来若不是为了看离凝，那便是有要事了。

“这倒要问问祭玉上仙了。我津海民众一直安分守己，人人安于修道，从未为祸人间。就是有些不法之徒，都被我施以严惩。试问，为何我津海气运越来越弱，周遭凡人大肆捕杀，眼看已过去将近百年，丝毫未曾收敛，已让我津海民众生灵涂炭。”萧墨今日来此，便是来要个说法。长此以往必会影响津海根基。

“禀告龙王，各族盛衰此乃各自命数，盛极必衰，衰极自然会慢慢兴盛起来。”

“哼，我津海民众何其无辜，就这样任人**？”萧墨显然并不想听祭玉的推托之辞。

“津海生灵之所以被辽国残害至此，那是因为辽国先祖原就是津海中的一条海蛇，几百年前修为小成，便自鸣得意，无法无天，率领手下大肆捕杀周围凡人，吸收凡人之气运，助长自身修为。导致该国几座城池竟在数十年间沦为荒城，民不聊生。此蛇堕为魔道，修为逆天，连当时的龙王都不是其对手，最后被万圣天尊降伏，魂魄被打入无间地狱，连同其手下，一并遭受轮回之苦。”

萧墨当时在万圣天尊坐下修行，对此事略有耳闻。闻言便了然于心，原来竟都是因果报应。

“这仇怨即将消散了，当年参与捕杀凡人的海蛇部下，已经快要被那些转世的凡人杀尽了。不过海蛇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转世成为自己前世的对立面吧。”祭玉看萧墨脸色稍有缓和，便知这位津海龙王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祭玉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身着黑袍，上面用银线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银龙，从腰际盘桓而上，直至肩膀。头戴银色龙冠，整张脸轮廓分明，鼻高而挺直，削薄的嘴唇连唇角也是锋利如刀削斧凿一般。那双眼凝视你的时候，就像要被吞噬一般，竟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祭玉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就像里面藏着一只兔儿精，一蹦一蹦的，竟然越跳越快，周身也开始发热，脸颊都有些红晕了，不禁感觉很奇怪，难道是与天帝在此久坐，不幸染病了？

“祭玉仙你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像是不太舒服？”天帝陛下也察觉到了祭玉的异样。

“臣，臣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就先退下了，以免影响到陛下与龙王。”祭玉匆匆拜别，就往自己宫殿飞去。

“神仙可还会感染风寒？陛下，我看你带上来的这个小朋友还真是有意思。”萧墨若有所思的看着某人逃也似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消遣。看来这个祭玉上仙面皮很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