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他自杀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不然我肯定会拦着，也怪我。”
“你？你要怎么拦？”萧婪笑，“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你拦了只会惹上一身腥。”
顾冬和深深看他一眼：“这么清楚？”
萧婪不答，只说：“我没他那么蠢，也没那么废。”
“嗯。”
顾冬和听懂了他话语间的宽慰，应他。
“还有什么？”
“没了，其他事情以后慢慢说，”顾冬和拉过他的手，“先给我亲一会儿。”
“你脑子里净装些黄色废料吧？”萧婪骂道，却想到什么似的，弯起嘴角，“说说当时何庸怎么勾引你的。”
“宝贝儿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勾引我？”
“哟，这不是怕你受不住，嗯？”萧婪抬眼看他，亮晶晶的眼里媚色万分，尾音上扬，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吹得顾冬和身下一热，半个身体都酥了。
“宝贝儿……”
他声音不稳，就要凑到人唇边去，萧婪却倏的后撤，拍拍他的脸：“嗯？受的住？勾引你？”
“受不住，受不住。”顾冬和呼吸急促的抱住人要亲，却被手掌隔开。那只手纹路很深，手指修长好看，他再熟悉不过。
“先说。”看萧婪的样子，是真打算要他说清楚。
顾冬和只好一脸不快的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继续说：“无非是整天在眼前晃，到处都跟着……哎我说我说，别这个表情……一开始给我介绍鸭子，你也知道经常应酬会去那些地方，有的是没法推……我不碰，别把我和他们那群人归一块儿……然后他就开始旁敲侧击，开始还有点耐心理他，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没理过了，要说强迫之类的肯定没有，这圈子里面什么人是能被419困住手脚，不知道丘丝丝和我爸说了什么，居然能说得动他。
“至于他那边，大概是瞎扯些有的没的，我爸哪里在乎我这点破事，最多算是顺水推舟。
“差不多这些……没更多了。”
萧婪偏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他们肯定坐不住，到时候再抓个机会吧。”顾冬和说，“何庸还得放在身边……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这种人入不了我的眼。”
顾冬和爱惨了他这般狂妄的模样，即使瞎扯淡装逼的成分居多。
可惜，如果他们能预测未来，也许就不会说出这些话——那些人确实没本事，但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
大年三十，街上却还是人来人往，小时候到过年时街上多是冷冷清清不见人影，只是跟着城市发展，烟花鞭炮不让了，天气也不是那么寒冷，年味似乎也少了很多，曾经过年的观念是在家里一家人和和气气，现在过年的习惯是到外面什么好吃吃什么。
顾冬和家明显属于这一类，丘丝丝带着顾亦泽出了门，顾冬和和萧婪也带了顾岚出去。
虽是少了年味，但也不是真就没有一点儿，街上张灯结彩，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大人带着小孩，女生牵着男友，穿行往来。商场打出促销广告，放着恭喜发财一类的歌，倒是热热闹闹。
萧婪怕冷，感冒也没好透——这不轻不重的病最折磨人，好不利索也坏不到哪去，就是这么猫抓一般的轻轻折腾。三人找了家商场里逛着，给顾岚买了衣服，小姑娘看着冷静，实际上也是开心的不行，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脸蛋红扑扑的，唇红齿白，已是隐约可见少女的美好轮廓。
顾冬和毫不避讳牵着萧婪的手，他今日穿了件长款墨绿色风衣，潇洒且帅气，萧婪则是同色羽绒服，肿成面包的那种，但两人站一块手一牵，种类不同的衣服愣是穿出了情侣装的既视感。
不一样的在于萧婪还严严实实的缠着围巾，堆的老高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造型有些……可爱。
“啊切！”
萧婪觉得自己的感冒在吃药后也没好多少，反而变本加厉的流鼻涕打喷嚏，他吸吸鼻子，呼出一口气，哆哆嗦嗦的把另一只手揣到兜里，恨不得缩成一个球滚着走。
“怎么回事，又加重了？”
顾冬和停下来，凑过去看他，只见他眼眶还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只有嘴巴血色淡淡。
“好像有点，”萧婪郁闷的说，“鼻子堵得难受。”
“萧哥哥生病了，哥哥我们去医院吧？”顾岚站在一边有些担心的说道，她虽然只和萧婪相处了两天不到，但是非常喜欢这个帅气的……嫂子，喜欢他身上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很舒服，让人不由自主的亲近。
“去医院吧？”
顾冬和征求萧婪的意见，满眼不加掩饰的关心，萧婪叹口气，再看看这兄妹俩如出一辙的眼神，只得应了。
顾冬和取了车停在商场对面，萧婪牵着顾岚穿过马路往那边走，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飞驰的摩托车呼啸而来，顾冬和一声小心还没出口，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声，千钧一发的时刻，萧婪一揽顾岚向旁边滚去，摩托车一看没得手，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拧把手又飞快的开走。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顾冬和站在原地，感觉浑身血液都凉透了，直到听到顾岚带着哭腔的呼喊声才猛然打个激灵回过神。
“萧哥哥！”
顾冬和几步跨过去，却在目光触及到地上一摊血红是瞳孔猛然收缩，踉跄一步，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他颤抖着手小心扶起萧婪，在刚刚躺过的地方有一块石头，正是不巧的撞到了头，才造成了伤口。
萧婪只觉脑后剧痛，极力想睁开眼却几度失败，他听到顾岚的喊声，听到顾冬和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听到他声音里带着不安与恐惧。
他想说，没事，可是嘴唇动了动，微弱的声音等同于无声。
体力飞速的流失，他渐渐支撑不了清醒，耳边喧哗越来越远，世界归于死寂与黑暗。
救护车来的很快，风驰电掣的几分钟送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只是重物撞击导致的轻度脑震荡，脑后伤口只是外伤，撞击的石头并不坚硬个头也小，所以伤情并不严重。顾冬和这才放下心来，坐在窗边守着萧婪。
顾岚知道他心情不好，安静的坐在旁边不出声。
此时正是午后，萧婪绑着绷带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皮肤本就白，此时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皮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无生命迹象的感觉。
顾冬和双手相交抵着额头，眼睛一刻不离开他，他悔恨自责：为什么自己不过去接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为什么不能保护好他。
可他的理智很清楚，这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在没抓到摩托车主的情况下，萧婪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以减轻自己心中浓浓无法散去的不安。
他恨不得捧在手里护着的人，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充满了消毒水气息的地方，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
“冬和！”
许久，门被推开，宋栎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一眼萧婪好好躺着，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怎么回事？”
他脸色铁青，天知道接到电话时他手一抖，半杯咖啡直接泼在了身上，把一旁的家人吓的不轻，问清楚了情况后也体谅的让他过去看看。
顾冬和阴沉着脸，嘱咐了顾岚一句便拉着他出去，两人走到拐角处，顾冬和点了一支烟。
“我怀疑是她做的。”
没有明确的指出，但他知道宋栎能懂。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冬和吐出一口烟圈，将萧婪跟自己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宋栎沉默的听着，眉头逐渐皱紧。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
顾冬和说完最后一句话，烦躁的把烟摁在垃圾桶上，烟蒂往里面一扔，想要再抽一根，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回去。
“昨天老狐狸在家里接待了几个局长，萧婪说看到了他领导……下午出去也不知道应酬什么。”
“这是要变天了啊。”宋栎眼里闪过一丝锐利，“不过想想，顾市长这两年，是不是都在准备什么？”
顾冬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老东西估计给自己铺退路呢。如果平稳的过了这几年也要退休了，他横在这个位置这么些年不往上走，可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路。”
“这倒是很奇怪，这不算顶点，虽然往上走难，但不至于捱过这么多年没动静。”
“他起点低，早时候多少年上不去一点，好不容易坐在那里，肯定是先求个稳，再说他怎么上去，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顾冬和冷哼一声，“往上没人帮得了他，自然上不去。”
宋栎沉思，点点头。
“那丘丝丝这急的出手是打什么算盘？”
两人人前当着面还会称一句丘姨，私底下也就没了装模作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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