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顾昊言那天送段梓守回学校后不久，就把合照发来了，段梓守向他道谢，想了想还是把饭钱打给了他，顾昊言却没收，只说如果过意不去的话，下次可以自己来定地点，段梓守买单再请他吃一次饭。

一次复一次，一次何其多。

段梓守本来见他轻而易举就发照片而冷却的心，却因为这句再请一次死灰复燃了起来。

顾昊言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制造机会接近他。

这样的自我洗脑持续没多久，就被一个帖子打断了。

文艺部每周例会结束后，和他关系好的学妹，偶然提起了这件事，段梓守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找他签名，也开始怀疑，顾昊言接近他，是不是真的像帖子里说的，是想和他签约，捧他做艺人。

段梓守本就没想过往娱乐圈发展，他爸是大学教授，妈是音乐剧演员，都是备受瞩目的职业，他不想像爸妈一样，流连台上，却总忘了台下。

他小时候很孤独，多少次生日，都是自己和朋友在外面过的，也就是这样才对把他当哥们的那人，产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即使现在已经连脸都想不起来了，那种被温暖过的感觉和一盆冷水泼下的凉意，还能触摸到。

“学长，那我们先回去了。学长再见。”

段梓守告别了学妹，才转身往自己宿舍区走，冬天的夜晚风很冷，他捧着手机踱步回去，还在看那个帖子。

保存了帖子里几张合照，虽然拍得很糊，角度还不好，但那是他和顾昊言第一次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段梓守很怕自己会动摇，不仅仅是因为顾昊言可能是顾赢川公司的星探，还因为，来找他的，是顾昊言啊。

段梓守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小说里，星探为了哄人签约死缠烂打，有些甚至铤而走险走感情牌，直男装gay，gay装直男的，真是乱透了。

段梓守不敢怀疑顾昊言是不是也是这种人，明明凭顾昊言那张脸，他自己出道也绰绰有余吧。

可是回忆起两人这几次见面的种种，确实很诡异。

第一次见面，是顾赢川的路演，段梓守在台上，顾昊言在台下；

第二次见面，是顾赢川的生日会，段梓守在台下，顾昊言也在台下；

第三次见面，段梓守在台上，顾昊言还在台下，这次没了顾赢川；

第四次见面，段梓守看车里节目信息时，顾昊言好像还问他是不是想去，这怎么看都是第一次注意到了，第二次接近看看，第三次确认合适，第四次就开始试探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意愿了啊。

真是，处心积虑啊！

段梓守想了好久，决定旁敲侧击，问问顾昊言。

小段段：【谢谢你的照片。】

小段段：【我们部门的都说拍得很好看，图修得也好哈哈哈哈！】

段梓守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还特地多打了几个哈，结果看上去更尴尬了。

等了几分钟顾昊言也没回，段梓守按灭了手机屏，被头埋进了被子里，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顾昊言刚从总公司出来，他妈带着一大家子人红红火火旅游去了，剩下一堆事他爸忙不过来，心力交瘁，每天早出晚归的。

尽管从小到大顾家的家庭教育就是鼓励他和他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公司最后没人继承直接交给职业经理人就好，他们靠股份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躺着数钱，但顾昊言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忙分担一些。

可能是很早就出国了，逢年过节也回不来几次，让顾昊言对这个家，莫名有了点没负过责任的愧疚感。

当年背着行囊远走他乡求学的小小少年，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微信滴了两声，段梓守从被窝里爬起来看，是顾昊言回复了他。

言言小朋友：【不客气。】

言言小朋友：【下次有机会再帮你拍。】

用的是你，不是你们。

段梓守盯了好久，有点被撩到了，又在心里暗骂自己鬼迷心窍。

小段段：【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段段：【你不愿说也没关系。】

小段段：【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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