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2)
阮令宣能打通温烈丘手机的时候,刚陪江月吃完食堂,他对那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家的行为多少不爽,却也没辙,嘴上嘟囔两句,把江月送回教室,自个儿转身下楼。
习牧和别人打完球就不知道跑去了哪儿,今天回家的路就剩他自己。
再过几分钟就该打上课铃,这个时间,多数人准备进入晚自习,教学楼里已经不见什么人走动。阮令宣自己一人也走得吊儿郎当,下了三楼,走过转角,当头却撞上了一人。
同不久前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叶朗抱着那几本似乎永远被他抱在胸前的书,刘海和眼镜遮住大半张脸。看见阮令宣,明显地一怔后紧贴上了墙边。
阮令宣靠着楼梯,看见叶朗下意识就朝他那儿抬脚,靠近他之前,又拧了拧眉停住了。叶朗的瑟缩和躲闪,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十恶不赦。
阮令宣一直想不通,叶朗为什么那么抵触他,又或是讨厌他。
意识到阮令宣不再逼近,叶朗如获大赦般地松了肩膀,顺着给他安全感的墙边快速逃开。
他情绪转变得太过分明,也太伤人。在他即将跑向拐角时,阮令宣一把抓住了他的肘弯儿,死死钳住,头也不回地单手把他拖到自己眼前。
他俩力量悬殊,阮令宣下着死劲儿,叶朗根本没有挣扎的空隙,只觉得被抓住的那处关节都麻木失灵了。磕绊两步被迫站在阮令宣面前,他想抬高音量抗议质问,想充斥怒意地让阮令宣放开他,但透过眼镜看到面前那张脸上的表情时,他连像平时那样磕巴着交流都不可以了。
阮令宣极少会板着脸对谁,叶朗知道的。
“你跑什么?”阮令宣盯着面前的人,少年英俊的脸不解也恼怒。
说是少根筋儿,又或是活得太顺畅都好,阮令宣人生至此所经历的,皆简单又轻松。他有显赫家世,有足够解决一切麻烦的背景。他有资本无忧无虑,本质又通透单纯。于是,轻松快乐,理所应当成了他的所有。他善待所有他喜欢的人,直白坦率也热情,他是初阳是烈阳也是冬日暖阳,他不要回馈,只是单纯的快乐。
但在叶朗这里,却出现了故障。这让阮令宣不得不思考,自己看来是示好的行为,在他人眼里是否已经是困扰,或精神暴力。
“如果你讨厌我,就说出来。”阮令宣抓着叶朗,认认真真道,“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说两个字儿,以后就可以不用看见我。”
阮令宣爱笑,笑起来肆意张扬,流转在眼中的光像是无穷的能量场,叶朗从没想到,这人严肃起来的样子,也会让人发呆。而且他觉得,没人会讨厌炙热的阳光,所谓讨厌,不过都是害怕罢了。
“明白了。”一分钟的时间在沉静的楼梯间都显得漫长,叶朗的沉默,在阮令宣看来已经是答案了。他松开叶朗,耷拉着眉眼,口吻却挺坦然,“要上课了,快去吧。”
“……不讨厌。”叶朗抬了抬头,“我不是讨厌你。”
阮令宣本以为没了自己的禁锢,叶朗会立刻逃走,这意外的发展让他转瞬惊喜。他不自觉又贴近叶朗,一尝到甜头立马忘形,憋着嘴装委屈,“那你干吗老躲着我,约你出去玩儿也不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没、没有为什么……”叶朗想隔开和阮令宣的距离,推推不开,只能自己向后仰着躲避,“我不、不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你小心点儿,再掉下去。”他站在楼梯上这样太危险,阮令宣也没多想,伸手就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然后发现,叶朗比看起来还要瘦些。
但他这一动作,让叶朗猛烈挣扎起来。
叶朗挣着向后,阮令宣抱着他也站不住,眼看着就要一起跌下去,所幸他反应够快,空着的那只手先抓住了扶手,就这样借力捞着叶朗,两人一时在楼梯上僵持着,“……快站好啊。”看叶朗大仰着身体愣神,阮令宣忍不住笑,坏心眼儿地挠他的腰,“我可松手啦?”
听他说话叶朗才慌慌张张抓上扶手仰回身体,刚磕巴着道了谢,抬腿脚下一滑又扑跪在了楼梯上,噗通一声又响又脆,书掉了一地。
“我都说了小心点儿嘛……疼吧?”阮令宣歪着嘴啧啧两声,立马蹲下想去拉他,可手碰到叶朗手腕后,他却忽然变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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