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发（2/2）
“哦，他啊，”女人冷漠道，“早死了。”
她上下睃了两人一眼，“还有事吗？”
玉藻前离开，她立刻关上了门，气势汹汹，侧过身时，烟尘渡还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根皮鞭。
又是在责骂她的孩子吗？
玉藻前走回来，“听到了？”
“嗯。”
玉藻前示意004房间的窗户，“还去看吗？”
“不去了。”烟尘渡摇头。想想也能猜到，这次应该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又在被他母亲虐待吧。
中原中也和桐辉走回来。
这两人虽然两看相厌，还是捏着鼻子结盟了。
“喂，”烟尘渡走到桐辉面前，“那个荻原优，你对他了解吗？”
桐辉眼里生出一抹警觉，又很快压下去，“关你什么事？”
玉藻前悠悠开口：“搭档惨死，都不惋惜一下吗？像这位中也先生，可是痛不欲生呢。”
中原中也反驳：“我哪里痛不欲生了？！”
太宰那家伙终于死了，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桐辉气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拗不过玉藻前，“我是大学时才碰到那家伙的，他是班长，成绩很优秀，一直是院里的第一名，无论做什么都很厉害……”他没再说下去，“其他的，你们也看到了。”
荻原优确实是个很照顾他人的温柔的人。
说完，他气汹汹地先回了住所。
***
第六天。
烟尘渡拿着妖机，等到任务到来，心里有些担忧。还剩两天，一定要把任务完成。
等这两天过去，再把事情告诉玉藻前吧。
自己的身体……应该能撑过这两天吧。
收信音响起，烟尘渡打开妖机——
【来到004房间，限时十分钟。】
咦？
烟尘渡看向玉藻前，对方也是同样的神色。感知到烟尘渡的视线，玉藻前抬起头，“先过去吧大人？”
静观其变。
烟尘渡点点头。
桐辉和中原中也也在004房间门口。四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倒计时消失。
房间内，母亲和一个陌生少女的谈话将终，“我家阿优从小到大都是班上第一名，最优秀的学生，我不能让他因为你耽误了前途。你配不上我们家阿优。”
她居高临下，冷冷道：“所以，希望你能跟他分手。”
少女泪流满面。她并不想分手，据理力争，但根本动摇不了这位母亲分毫，最后只能流着泪答应。
少女离开后不久，男孩回来了，此时看到的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一开始，少年并没有察觉异状，直到他回了房间，发现日记有被动过的痕迹，“妈，”他生气地冲到客厅，“你动过我的日记？！”
母亲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淡淡，“动了又如何？”
“那个女孩我也通过你班主任找到了，她已经答应和你分手了，”在男孩愤怒的目光中，她不慌不忙道，“你的高考志愿我也帮你改了。”
她的态度非常强硬，“你必须要走我给你安排的路，不能有任何偏差，这是为了你好。”
“你这句话我听过多少遍了？！”
少年突然爆发了。
“什么为了我好，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过？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心，将你梦想中的人设强行安插在我身上而已！”
“你说什么——你给我回来！”
不顾母亲愤怒的叫喊，少年疯了般冲出家里。
“跟去。”中原中也道。
大街上人来人往。
少年拨开人群，神色匆匆，左顾右盼，或许是想再挽留一下他那被母亲强行剥夺的爱情。
他眼前一亮！
那抹亮色下一秒便被惊恐替代。
之前的少女正在过马路，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人过于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时，对周围环境的反应能力会急速下降。这就是很多事故发生的原因，这次也不例外。
少年施救不及，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被车撞倒，血流成河。
他发疯般冲去，抱着女孩的尸体，痛不欲生。周围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
“有人出车祸了？”
“快报警啊！”
行人的声音乱糟糟的，混成无数噪音。
撞人的车停在一旁，车门打开，之前的母亲一步步从车上走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荻原优，“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如果你当时跟我好好说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样。”
少年抬起头，满脸血痕，死死盯着她。
“你这一生，都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一字一顿道。
“荻·原·优。”
“！！！”
闻言，场景之外的四人脸上都浮现不同程度的惊异。不等他们反应，一只狰狞庞大的噪音突然出现在事故中心。
这只噪音却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反倒是事故中心的人惊慌逃窜，“有怪物啊！”
看来是当时出现的。
少年心如死水，抱着女孩的尸体，没有躲。
噪音将他一口吞下。
“你，你干什么？！”旁边突然传来桐辉震惊的声音。
烟尘渡转头，发现中原中也居然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车祸现场时，把匕首捅进了桐辉心脏。中原中也压制住对方的挣扎，恶狠狠道：“你玩得开心吗，指挥家？”
……指挥家？
桐辉：“你，你知道了？”
虽然心脏被刺，他身上却没有鲜血流出。
“当然，”中原中也眼里一抹痛色闪过，被他压下，“我和太宰那混蛋搭档这么多年，他的意思我怎么还不懂。”
指挥家是老爷爷。这句话只是个幌子。
说出这句话时，面色有异的人，只有荻原优和桐辉。
排除了荻原优后，就只剩下桐辉了。
因为搭档死亡，中原中也一个人也无法存活，“啧，虽然我不喜欢把事情拜托在别人身上，”在身影淡去前，他对着烟尘渡和玉藻前道，“现在，只能靠你们了。”
“别死了啊。”
还有一天时间。
玉藻前面沉如水。虽然他一开始只是抱着“既然大人想玩，就陪他玩玩”的心态，也没认真玩，现在看来，这个游戏不止他想的那么简单。
烟尘渡突然倒在了他身上，双眸紧闭。
“大人？！”
***
烟尘渡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七天了。
最后一天。
醒来后的地点也不再是住所，而是一开始的电影院走廊，还是和之前一样，空荡无人，几盏地灯微弱照明。
烟尘渡靠着墙壁坐着，几根尾巴垫在他身后，几根盖在他身上，理应很暖和，但他只觉得冷，深入骨髓的冷，十指就像冻僵了一样。
玉藻前的脸出现在视野中，脸上的阴影浓重到可怕，“还不告诉我吗？”
烟尘渡抿抿唇。
玉藻前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眼神冷硬如箭。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事到如今，他还是被烟尘渡排除在外吗？
“我……”烟尘渡终于开了口，嗓音嘶哑如大病中，“你应该知道吧，巫女长期接触怨气瘴气，寿命普遍都不长。”
玉藻前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事。
但再不长，也能活到中年……烟尘渡才二十多岁啊！
他视线落到烟尘渡手腕，抬起一看，神格抽离的痕迹至今未消。
玉藻前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心脏瞬间抽紧，难受到无法呼吸，“是不是跟神格有关？！”
“大人你说，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