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发（2/2）
“是谁？”
“不知道。”
玉藻前也没怎么关心过他那个非酋侄子的手气，反正应该是跳跳哥哥跳跳妹妹一类的吧。
“不过，”玉藻前想起刚刚的观察结果，“有可能是八岐大蛇！”
你和八岐大蛇有仇吗是？！烟尘渡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八岐大蛇在他老窝呢。”
“你不觉得，那个太宰治，声音很像八岐大蛇吗。”玉藻前反问。
烟尘渡：“……”
还真是！
“要小心那个家伙，”玉藻前道，“要是队友的话倒好办，他要是敌人，只会是迄今为止最棘手的敌人。”
包括那锅里的头发，在所有人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太宰治是第一个发现的，还半真半假地演了一场戏。
不过，那也没关系——
世界上还不会有什么人能让玉藻前心生畏惧。
“走吧，大人。”玉藻前笑道。
“无论如何，我都会和大人一起活下去的。”
***
两人回到一开始的住所。
烟尘渡看着高楼，感觉不对，“我记得这楼好像要再高一些吧？”
“当然，毕竟少了两层，”玉藻前道，“一开始有十一组，加上底楼，一共十二层。死了两组，现在就只剩十层了。”
真是个诡异的游戏。
处处都像是在告诉他们，身边的人正不断死去。
高楼前的空地上，烟尘渡见到了之前电梯间里的老头。
他蹲在那里烧纸钱，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焦距，只映照两簇火光。黑烟和飘起的纸灰拂到他脸上，他好像根本没有感觉。
烟尘渡想起之前这个人着急地叫他们出来时的样子，应该是在帮助他们吧？
可无论他问什么，老头都听不到一样，只是专注地烧纸钱。
烟尘渡只好作罢。
高楼给玩家居住的房间是101~1001。底楼还有间001，早上出门匆忙没来得及仔细看，不知道是空房还是NPC住的。
经过时，隐隐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烟尘渡心念一动，轻手轻脚走到窗前。
又是一个熟悉的人，之前电梯里见到的三岁孩童。
一个貌似是他母亲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套女装，地上也凌乱放着好多女装。她笑容有些扭曲，似乎在逼自己的儿子穿女装。
女装对一些人而言是兴趣，自个儿乐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对不情愿的人而言，会是屈辱和折磨，甚至会产生心理畸形，更别提性别意识模糊的孩童了。
作为母亲，于情于理，这都不是合适的行为。
大概……只是NPC的故事情节吧？
为什么要给他们看这些，和通关有什么联系吗？而且，为什么特定这几个NPC和他们住在一起。
烟尘渡没再看下去，准备回房间。
转身，玉藻前正仰着脖子，悠闲地欣赏着什么。
烟尘渡：“你在干什么？”
玉藻前：“我只是在围观——”
一道人影从高处急速坠下！
烟尘渡：卧槽！
玉藻前慢悠悠补充出接下来的话：“有人跳楼。”
烟尘渡：卧槽卧槽卧槽！！！
哪位大兄弟这么想不开啊……
妖力和灵力都用不了。来不及多想，只能试试徽章了！
烟尘渡照之前的方法驱动徽章，一阵风掠过，接住了那个下坠的身体。
那个人被风托着缓缓落地，烟尘渡也得以看清。
——正是玉藻前口中那个很危险的太宰治。
“啧，”对方踏上坚实的大地，挠挠被吹乱的棕发，表情还有点不爽，“又被救了么……”想死怎么这么难。
他转头，对烟尘渡和玉藻前一笑，“好久不见，两位。”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造成了麻烦。
“刚刚才见过，”烟尘渡毫不买账，“想死的话，等完不成任务的时候再死也不迟。”
太宰治似笑非笑，“也是呢……”
他目送着两人身影上了楼。
太宰治知道，在他踏上楼顶边缘的时候，玉藻前就注意到了。可玉藻前并没有像常人那样呼喊或想办法救人，只是非常冷静地，与他对视。
眼里还噙着一丝饶有兴致的笑。
至于烟尘渡，这种迅速的临场应变的能力——
这两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
刚回到房间，烟尘渡就被太宰治叫走了。
双黑住在楼下，每个房间的布局都一致，除了一处。
烟尘渡看到了沦为废墟的床，眼睛瞪大！
这两人……做了什么？
——为什么床会变成这样？！
屋里并没有中原中也的身影，烟尘渡猜到了，“你搭档又被你气走了？”
“你说那个暴力的小矮子？我们早就不是搭档啦，”太宰治蹲坐在办公椅上，快乐地转圈圈，“没有中也在，总算清静了。”
“那你干嘛叫我来？”
“毕竟我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人了，还是彼此友好一点吧。”太宰治道。
烟尘渡明白了，“你想合作？”
太宰治微笑着点头，“依我看来，此次能活到最后的组合，可能就是你们组，和荻原那组。”
烟尘渡不解，“你们呢？”
太宰治不说话，笑得有些虚无。
大概有点八岐大蛇的移情因素，太宰治虽然时而搞怪时而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但烟尘渡感觉对方应该不是坏人。
“你眼光不错。”烟尘渡道，“不过，我需要考虑一下，再决定答不答应你。”
毕竟对方身份来路都未知。
太宰治早有预料，“可以。”
又聊了一些后，烟尘渡看看窗外，时间不早了，正准备回去，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抽紧——
可恶！
偏偏这个时候……
他想马上离开，可身体却不允许，扶住桌子，紧摁住胸口，浑身颤抖。
痛……比上去更剧烈了。就像有千只蚂蚁在骨髓里啃噬，生命力被一点点被抽离。
太宰治脸色一沉，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烟尘渡就好了，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上太宰治的视线。
“你这样多久了？”太宰治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烟尘渡冷淡回应。
“玉藻前没发现吗？”
也难怪，烟尘渡的异状只出现了那短短几分钟，之后看起来就跟完全没事一样。要不是这次恰巧被他撞上，恐怕太宰治也不会知道眼前的男人还有这种疾病。
不，或许并不是疾病——
更像是大限将至时，来自天道的警示。
烟尘渡：“别告诉他。”
“你瞒不住的。”
“不，我能，”烟尘渡下意识道，又改口，“至少让他晚点知道。”
太宰治眸子一眯，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告诉我怎么回事的话，可以考虑给你保密哦。”
“……”烟尘渡叹气，“我是巫女，以前。”
太宰治眸子睁大，故作惊讶，“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烟尘渡咬牙，强调，“我说了，是以前！”
太宰治耸耸肩，示意他继续说。
“我以前具有一半的神格，但……因为一些事，那部分神格被我从身体里强行抽离了。”烟尘渡道，“但我没想到，这一半的神格……”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口：“是与我的寿命挂钩的。”
烟尘渡也是之后才发现的。
毕竟没有先例，没人会没事抽自己一根筋玩。
太宰治明白过来，眉心微蹙，“所以……”
“是啊，”烟尘渡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何种感受，最后竟笑了笑，有些嘲讽，“本来我们这一行的人，寿命都不长。”
巫女、阴阳师、通灵者，因为长时间接触怨气瘴气，天长日久，阴冷负面的能量在体内堆积，导致阳寿比普通人都要短，一般也就五十岁左右。
这个五十岁，在烟尘渡这里还要打个对折。
他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玉藻前，相处了四年有余，很快二十五岁的生日就要到了。
——但这个生日，也同时是他生命的终点。
烟尘渡此前只知道自己寿命不会很长，但并没有确定的数字，直到身体第一次出现异状。
太宰治似乎在想些什么。
“玉藻前迟早会知道。”他道。
烟尘渡没有说话。
好在太宰治没再提这个话题。只要太宰治想，他其实能是最善解人意的人。
不多时，谈话结束。临走前，烟尘渡再次睃了那破破烂烂的床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的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宰治如实回答：“打架。”
烟尘渡皱眉，“什么架能把床都打裂？”
太宰治轻轻挑眉。
“你和那位玉藻前，是恋人吧？”
依他这两天的观察，玉藻前是根老油条，但烟尘渡在这些方面却比较单纯，估计连男人之间怎么做的都不知道。看玉藻前的样子，估计也没好意思下嘴。
确实很爱惜烟尘渡啊，连这都可以忍。
不过他就没那么“善良”了……
烟尘渡哼了声，“与你无关。”
太宰治眼里，搞事的光芒闪过。
那么，就让他送玉藻前一个顺水人情好啦——
不然，烟尘渡都快要挂了，却连一次鱼水之欢都没有过，不是太可怜了吗哼哼哼……
太宰治让对方再留一下，转到桌前，在烟尘渡不解的视线中，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敲打，最后点开几个界面。
他站起来，压住烟尘渡双肩，让他在电脑前坐下，凑近些，语气轻佻，“好好欣赏吧~”
他掌心挪向鼠标，点开了播放界面。
烟尘渡：？
他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两，两个男人？
怎么不穿衣服？？？
太宰治到底想怎样？
烟尘渡看着看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
啊啊啊啊！！！
这什么啊？！这他妈什么啊啊啊啊！
他，他们怎么可以滚在一起！手，手在干什么？干什么？！
这，这他妈？！也可以？！
烟尘渡立刻起身想走人，被太宰治按住，笑眯眯道：“保密？”
好啊，这是在拿保密一事来威胁他是吧？！
烟尘渡与太宰治对阵两秒，败下阵来。
算了，不就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硬着头皮看完不就好了——
不就好了……
好了……
个头！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男，男人也……
在太宰治的引导下，烟尘渡成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想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在太宰治的逼迫下看完了接近十部爱情动作片，烟尘渡已经变得目光呆滞，惨无人色，脑袋完全死机。
可怕……
太宰治还笑盈盈的，“感觉怎么样？”
真是有趣呢。
玉藻前，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