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辩(2/2)
李茜娴抬起头,珠泪滚滚而下,“臣妾知道皇上跟五哥情谊深厚,可除了他还有谁?若不是臣妾腹中的胎儿挡了他的道,又怎么会遭此无妄之灾?”
没等谢琛回答,就听到外头传来谢长安的笑声,“这是谁在后头编排本王,非得逼着本王认罪?连罪名都给本王想好了,本王这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端端地,遭了无妄之灾啊。”
他走了进来,给谢琛行了个礼,“请皇上恕臣非请而入之罪,实在是臣被人污蔑,不得不辩。”
竟然闯到她的寝宫里来,李茜娴羞愤交加,涨红着脸厉声喝斥谢长安,“出去!瑞亲王既然知道自己悖妄,还公然闯到玉阳宫里来,也太不将皇上和本宫放在眼里了,你眼中是不是已经当这大周的江山是你自己的了?”
谢长安皱了皱眉,没理她,笑眯眯地对谢琛说:“皇上,臣只是查到了一些事情,想来问问丽妃娘娘,没想到您也在这儿,更没想到恰好听见丽妃娘娘在背后编排臣的那些话语,有些事情,臣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免得有人总认为臣惦记着那张宝座。”
他再施一礼,“还望皇上恕臣一时心急,犯了不恭不敬之罪。”
谢琛有些尴尬地示意谢长安起身,“这事不能全赖五哥,是朕思虑不周,应该请你一起过来,这些日子一直将五哥软禁在府中,实在是委屈了你。”
谢长安笑着起身,“臣谢皇上宽宏大量。”
说完话,他看着李茜娴,拱手施礼道:“臣也不想到娘娘这儿来,只是毒杀龙嗣这罪名太大,臣着实担当不起,事关重大,臣到这儿来辨解一二,还请娘娘恕罪。”
李茜娴又羞又气,看着谢琛哭泣道:“皇上,臣妾不想看到瑞亲王,看到他臣妾就想到那个苦命的孩儿,皇上还在这儿,他就敢让臣妾受这恶气,若是等您将来禅了位,这宫中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谢长安冷然道:“丽妃娘娘说您也是受害者?这可真是颠倒黑白,您怎么不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呢?前个,您当着臣妻的面不是承认了吗?枉她还为您担忧,不知您会如何向皇上解释,没想到您的解释就是继续冤枉为臣。”
他看向谢琛,“请皇上恕罪,臣和臣妻并不是有意要欺瞒皇上,实在是觉得这是丽妃娘娘和您的家事,认为由她开口比较好,没想到娘娘一意孤行,张口就说臣的不是。”
谢琛看着李茜娴,一脸震惊,半晌方才冷着脸道:“瑞亲王所说,可是真的?你,你当真杀了我们的孩子?”
李茜娴看到他脸上的冷色,心都抖了起来,良久方才勉强辩道:“皇上,这样的话您也信?那孩子是臣妾骨血所就,臣妾怎么可能杀了他?这分明是瑞亲王的狡辩之辞,皇上,您可别信他。”
谢长安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丽妃娘娘为何要安排人将你那宫女的家人远远送走?还将明保山从死牢里换出,若非那个叫如锦的和明美人为您做了什么,您会这么好心帮她们?”
听到谢长安这么说,李茜娴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已经被谢长安查获了,纵然现在如锦和明珍儿已经被她下手除了,死无对证,可有她们之前的供词,再加上谢长安逮住的那些人,她也脱不了干系。
但她仍然惨笑着辩解道:“如锦跟了本宫那么多年,本宫帮她照顾家人有什么稀罕?就算她犯了那样的大罪,可她是为了本宫好,一个奴婢,尚且知道本宫要是离开了京城,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皇上却不明白。还有你,瑞亲王,你也说皇上若是没有禅位之心,你敢闯到本宫的玉阳宫来,说这些吗?”
“臣当然敢。”谢长安扬声一笑,“别说是您冤枉臣,就是皇上这么做了,臣也要辩个清楚明白。”
他看着谢琛,话有深意地说:“至于辩解之后,要怎么处置,都是皇上的事,若是皇上觉得臣该死,臣就领死。清白不能不辩,忠义不能不尽,就像御史哪怕知道所禀之事会惹龙颜大怒,也不能不当庭直言,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李茜娴望着谢琛,泣不成声,“瑞亲王手里握着那些人,臣妾虽对他们有恩,可人心隔肚皮,他们会怎么说臣妾也不知道,若是皇上不信臣妾,相信瑞亲王所言,臣妾无话可说。”
“高明,真是高明。”谢长安轻轻拍掌,“难怪大司马能历经两朝屹然挺立,丽妃娘娘看来好的没学到,这倒打一耙是学了个十足十,是不是您下的手,自个心里最清楚,您不要以为昧着良心不承认,臣就拿您没办法。”
他将一卷东西交给谢琛,“这是臣从太医院得来的医案,上面写前,娘娘在小产的三天前,曾经请过医脉,当时太医告诉她,她腹中的胎儿恐怕保不住,让她早做准备。”
他看向李茜娴,微微一笑,“得知这情形之后,娘娘苦思一夜,做出了用您腹中将死的胎儿,陷害臣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