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2/2）

谢长安淡淡地说，眼中露出些厌恶之情，“你不是别人，让你知道这些，将来嫁到瑞亲王府，就知道离她远一些。”

叶明珠突然明白了，有些同情地说：“你这位堂姐，是不是还对你起过歪心思？”

谢长安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叶明珠有些瞠目结舌，“这位九瑶公主，还真是异于常人啊，色令智昏到这般程度。”

“那可未必。”谢长安冷哼一声，“她虽然喜好美色，却并不糊涂，要不然也不会给姓牛的一个驸马头衔，就名正言顺地占了牛家的家资，那仙佻阁名义上送给了姓牛，但实权还紧紧把握在她的手里，等于姓牛的不过是九瑶名下一个掌柜而已，偏姓牛的自个还洋洋得意，要说昏，他才是真昏。”

“那才是大快人心，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叶明珠感叹一句，又好奇地问道，“那九瑶所生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你说的那些事里，提到过他。”谢长安就讲了这一句，再不肯多说。

叶明珠想了想，把那些人名在脑海里过了过，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人名，大叫道：“马会承？她表哥？”

谢长安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聪明，我以后还能有事情瞒着你吗？”

“不是我聪明，是你透露的信息太多了，他俩的事情不能见人，又是美男子，还在我提过的那些人里……当然就只有马会承一个了。只是，你们大周又不禁止表兄妹通婚，为何他俩不直接成亲呢，何必这般偷偷摸摸？难不成是九瑶公主守寡之后，两人才勾搭成奸，而马会承又不肯停妻另娶？”

“马会承怎么肯当一个只有空名的驸马爷？做了驸马，等于入赘皇家，要以公主为尊，还不能在朝廷做有实职的官员，对他那样的人家来说，当驸马有百弊而无一利，他当然不肯，但他拢住了九瑶的心，又让她给他生了个儿子，那九瑶有的，就是他有的，有了皇家茶商这个源源不断的银钱，他们马家买兵买器，都有了来源。”

谢长安淡淡一笑，“马家的心思大着呢，当初会陷害阿珠的父亲，就是因为叶茂中搅了他的财路，他利用海运跟扶桑人做生意，还跟西辽勾勾搭搭的，当日，要不是大司马一力主张由阿琛做皇帝，只怕就是两小儿里选一个了，今时今日，马家怕是已经独大……”

“你，何时查了这么多？”叶明珠当然不会认为谢长安先前就知道这些事，显然他是为了兑现当日对她所说，会为她的父亲报仇，才让人查了这些，而九瑶公主和牛少远，不过是他在查马家的时候，顺带扯出来的藤。

谢长安看着她，眼中满是情意，“我说过把你放在心上，你的事当成自个的事，当然不是一句空话。”

叶明珠被他看得低下了头，羞怯地问，“你几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的？”

“是我的义妹，她告诉我，心里想什么就告诉对方，免得对方去猜。”谢长安笑着道，“如今看来确实有用，将来你这个嫂子要替我好好谢她。”

说到这儿，他正色道：“明珠，我有一事想问你。”

叶明珠看着她，笑嘻嘻地说：“你尽管问。”

“但我不保证会回答。”她的眼睛转了转道。

谢长安微笑，眼中却有一些不安，“回来以后，我听说你跟新科状元郎走得颇近，而且，他还是阿珠昔日定过亲的夫婿，你是不是更属意于他？”

“什么属意？没有，”想到自个因为陈望舒生得实在太俊俏，总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叶明珠心虚地低下头，“我只是比较关心林茶妹这个案子，所以跟他多见了几回。”

“你为何不愿意对我说实话？明珠，我们都快要成亲了，你还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可跟他在一起，却总是有说有笑的，难道，你当真还有其他的心思？”谢长安神色淡淡，眼中却有掩不住的失落。

“谁有其他心思了？你别胡说，我才没有。”叶明珠冲口而出。

谢长安高兴地眼眉都绽开了花，“那你就是愿意嫁给我喽？”

“愿意不愿意，我不都得嫁给你嘛？”叶明珠口不对心，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对谢长安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实际上，也就是在谢长安跟前，她才能如此随心所欲。

“不想嫁给我，难道你想嫁入相国府，嫁给那位貌比潘安的状元郎？”谢长安看了她一眼。

“当然不想，我宁愿嫁给你，也不愿嫁给其他人。”叶明珠脱口而出，又感到自己说漏了心思，忙捂着嘴，支支吾吾地说，“我已经答应了你的亲事，怎么还能再许给陈望舒呢？先来后到，脚踏两只船，迟早掉河里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谢长安笑了，黑眸深如潭水，“要论早晚，跟阿珠定亲在先的可是那位状元郎，你说我在先，是不是说，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你，认识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