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你（2/2）

他淡淡一笑，“别的不说，在沙场上，我们就必须要相信身后的战友，只有经历过生死相托的人，才能明白什么叫情义无价。”

叶明珠眼珠一转，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你们男人对战友能够生死相托，是因为兄弟如手足，但女子于你们而言，不过是可以穿脱、更换的衣服，能一样吗？你说对我的心意，是性命都能相托的情义……”

她四处望了望，笑盈双靥，“这样吧，不如王爷把这瑞亲王府送与我，金银珠宝，粮仓田宅都给我，或者我就能相信，你对我确实是一片诚心！”

“明珠！”谢长安听出她话语里的暗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眼神中蕴藏着丝丝委屈的怒意。

他的脸也沉了下来，如同阴霾密布的天空，又似寒冬，冷若冰霜。

叶明珠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耸耸肩道：“本来就是嘛，性命都能相托了，怎么你的瑞亲王府倒舍不得了？总不成，你的命还比不了这些身外物重要吧？”

她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对谢长安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一个人曾经向菩萨表忠心，说他愿意敬奉万贯家财，别人就问他，你哪来的家财呢？那人理直气壮，说我现在有两头牛，牛了生牛犊，可以卖牛奶，等牛犊长大了又能再下牛娃子，牛生牛，牛生牛，牛还能耕田，还能卖奶，我早晚会有万贯家财。别人就说，那你现在就把两头牛敬奉给菩萨呗，他立刻说：可我真的有两头牛……”

叶明珠乐不可支地说：“你现在，就好像那个有两头牛的人啊。”

谢长安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就那么看重金银俗物？”

“不是。”叶明珠摇摇头，“不光是你，每个人都应该看重金银，俗的从来不是金银，而是人。在我们那儿，常有人说‘生活不光是蝇营狗苟，还应该有诗和远方’然而，没有金银傍身，纵然有诗和远方，也走不远的。”

“金银和人一样，你喜欢它，它才会靠近你。我就很喜欢金银，所以你看，我的钱就越来越多了。”

“没办法，人要吃饭穿衣，要喝要睡，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每一样都要金钱支撑，要想过得好，就得有这些俗物。不明白这个道理，无非是因为你天生富贵，或者有人替你蝇营狗苟而已……”

谢长安被她逗笑了，“你哪来这么多歪理？你是不是从前受过太多的苦，所以才这么看重金银？”

“不，正因为我没有受过什么苦，享用过金银的好，所以才看重它。我只是太懂得它的好而已，懂得人心易变，闪闪发光的金子到了任何朝代都是硬通货……”

“把那上面的纸和笔拿给我。”谢长安打断她的话，“我给你立一张字据，只要你嫁进来，这瑞亲王府的所有金银田宅，一草一木，都归你了。”

谢长安笑道：“你只要养着我，养着那些解甲归田的兵士就好。”

“听起来不像是个合算的买卖。”叶明珠想了想，警惕地看着他，“会不会你这瑞亲王府已经亏空，你正好借此机会甩了这个烂摊子？别到时候，还得我拿自个的私房钱贴补到里面吧？”

谢长安啼笑皆非，索性一把将叶明珠拉过来，抱住她的腰道：“你哪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好好一个瑞亲王府，怎么就成烂摊子了？”

“那可未必。”叶明珠嘟囔道，“有很多那样的伪富翁，开着跑车住着大宅子，女孩子以为嫁到了金龟婿，结果背了一身债，到最后还不起坐牢的都有……好多事情，还是在成亲前了解清楚些比较好。”

“我们那边有理智的男女，成亲前都会拉一个对方的征信报告，了解一下彼此的财务状况，相伴一生的人，连钱财都不敢谈，还谈什么感情？”

谢长安抬头看着她，“征信报告？这也是岭南话吗？”

“啊？”叶明珠拼命眨眼睛，“嗯，这个，是华夏那边的话，我那会儿跟父亲出海，你知道的，到过很多国家……”

谢长安含笑不语，静静地看着她胡编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