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事（2/2）

“文艺？”陈望舒从来没听过这个词，不由质疑，“还有你刚才说的女招待，招待这个词，我以前也不曾听过。”

叶明珠自知失口，连忙掩饰地说：“文艺就是说你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意思。招待跟小二是一个意思，我在岭南时常跟着父亲出海远游，曾到过波斯，他们那里的人那么说的。”

“你也在岭南住过？”陈望舒更加确定，忍不住问，“你为何还要否认自己就是阿珠？我不信，这天下间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能是同一个姓氏，又在同一个地方居住……”

“陈公子慎言，你如果这么说，我们就没法谈下去了。”叶明珠立刻变了脸，残忍地说，“不管你有多想念你的那位阿珠，但都请你听好了：我不是她，也永远不可能变成她，更不会跟你履行婚约。”

“好，好，我们不提这事。”陈望舒觉得阿珠只是怨他没有为老师报仇，所以像小的时候那般朝他发脾气。

“我保证再也不提，除非你自个主动说及。”陈望舒小心地说，“就当咱们是初相识，一见如故，你陪我吃完这顿饭，好吗？”

“现在饭已经吃完，饭后水果也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叶明珠扭过头，故意不看陈望舒。

那么好看的人，那样深情的眼，她怕再看下去，自个会心软。

“再陪我说说话。”陈望舒哀求道。

虽然明知留下是不理智的，但看着一表人材的状元郎跟自己陪着小心，叶明珠还是忍不住心软地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陈望舒笑得眉梢眼角都绽开，转开话题道，“叶姑娘小小年纪，就做了司膳，可见有过人之能，但在宫里头都是女子，难免是非多，你要小心些。”

见叶明珠看他，陈望舒解释道：“我家嫡姐、庶妹的，颇有几个，还有娘亲跟几个姨娘，成天都是事，所以能够理解你的处境。”

“就拿宫里头那些娘娘们来说，你再忍气吞声她们也一样看你不顺眼，女人心眼小，那能忍受下头人的长得比她们漂亮，还比她们会穿又比她们能力强啊！我记得那日你穿得是件春水绿的衣衫，有位娘娘恰好也穿了件湖绿的，生生被你比了下去，好歹你也是位司膳，怎么倒被她支使的像小宫女，尽整些端茶递水的活，正事一样都轮不到你做？”

他爱怜地看着叶明珠，“你得学会拒绝，别什么杂事都揽着做，你看你都快瘦成黄花菜了，几日不见，你就又瘦了一圈。”

叶明珠心里还在想他所说那位穿了绿裙的娘娘，被陈望舒这一看，脸不由发红，“那位崔宝林，宴后已经被太后娘娘训斥了。那日是在御宴上，她又是有位份的小主，我自然是要给她面子的，若是平日里，倒不见得会理她，不用担心，我很凶的，宫里都传说，得罪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她笑起来，把自个有锦鲤之称的事当笑话告诉了陈望舒。

“锦鲤啊，那我要好好沾沾你的好运气，你可不能拒绝我，就当自个是锦鲤好了，别想太多。”陈望舒并没有把这话当真，但这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以此接近叶明珠。

叶明珠被陈望舒的逻辑整混乱了，但人家说的是要锦鲤的好运，并没有说男女之情，她要再讲好像有些自作多情，只能在心里怪责自个多嘴，不好明说，她就扯自个当职时发生的事。

“……现在那位崔宝林再不也让我端茶递水，上回御宴太后娘娘训了她不说，回头就把她的月银扣了给我，连带着惠妃娘娘，淑媛娘娘都说她的不是，现在她见了我就绕着走，连用膳都不敢挑三捡四了……”

“宫里的娘娘们也寂寞，略长得齐头平脸的，就觉得是自个的敌人，就想打压下去，好像把我们都踩到脚下了，皇上就能多看她们两眼似的！端茶倒水当小宫女算什么？当初丽妃娘娘还让人挖我的眼睛呢，不过好在我时来运转，她们都没落好。”

陈望舒愤愤不平，“丽妃竟然让人挖你的眼睛？她未免太草菅人命了，难道皇上就不管她吗？”想到丽妃的家世，他冷笑道，“是了，她仗着大司马是她父亲，哪里会把皇上放在眼里。她由昭仪升了丽妃，你还说她没落好？”

“她虽然升了丽妃，但没有实权啊，现在三宫六院都由太后娘娘管着，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要不是她父亲还算得用，皇上能用丽妃之位笼络她吗？”

叶明珠不屑地说：“她要明白过来还好，要是不明白啊，会因为站得太高摔得更惨，我才不在乎她当丽妃还是皇后呢，总之，她害阿珠的那条命，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陈望舒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你是说，她还害了阿珠，你真不是阿珠？”

叶明珠一时语塞。

“我是阿珠，但不是你的那个阿珠。”她勉强解释道，“当初，我被丽妃娘娘所害，险些死了，死里逃生之后，我就决定再不要当从前那个处处小心，唯唯诺诺的阿珠，谁打了我，我就要打回去，谁害了我，我就要找谁报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这个人……”陈望舒笑了起来，“很好，真的很好。阿珠，不管你是哪个阿珠，你记住，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对，不管你做什么事，我永远都会支持你，尽我所能帮你。”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