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2)
夏杏然坐在软塌上,一条腿翘在矮凳上让侍人力度合适的按着。
捻了块山楂糕放在嘴里,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申莞流。
今日的申莞流,比之前见的那次脸色是好了一些,但是状态却明显能差了,眼睛下面一片青色,看来是没有睡好。
夏杏然拿了手绢擦了擦手指,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匆忙的嫁过去?”
申莞流点了点头,道:“是,我现在除了嫁过去,还能选什么?”
夏杏然说:“你现在怎么说还是武亲王府的郡主,若是不想,也不会有人逼你。”
申莞流的眼神和夏杏然相对,勾着嘴角笑了下,说:“武亲王府不逼我,不代表别人不逼我。我只不过是个棋子,受人摆布罢了,哪有什么我想或不想的。”
“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大长公主那里,让你知道了如今还要为他卖命?”申莞流的话说的在清楚不过,这世上能逼他嫁给牧不伐的只有两个人,申念雲和申念濯。
如今申念雲已经不怎么理会这些事情了,那么唯一能这样的做的也就是申念濯了。不过夏杏然是真的好奇,申莞流为武亲王府卖命那是因为他是被武亲王府从小培养出来的人,而对申念濯呢?
一开始夏杏然认为这两人大概是互相合作,但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如此了。大概因为申念雲并不在意对方的意图,所以,武亲王府并没有打探过大长公主那边的任何消息。
同样的,申念濯虽然利用申莞流做事情,不过也都是借申念雲的势力罢了,从未有将手伸到核心的意思,不然,申念雲也不会留申莞流到如今。
申莞流微微低头,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夏杏然,说:“少主应该知道罂粟的作用吧?”
“罂粟?那不是……”夏杏然在书上看过罂粟这种植物,上面说这种花是有镇定的效果,后来在望水时,玄武堂那里也种了一小片,沈涧告诉过他,这种东西其实是个祸害,极其容易让人上瘾,因此望水教会专门用这种植物制作控制人的药物。
想到这里,夏杏然收回了腿,将身体坐正,问道:“大长公主是用了罂粟控制你?只是这种东西若是靠毅力,也是可以戒掉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种毅力吗?”申莞流脸上的笑有些扭曲。他不会告诉夏杏然,那罂粟是他主动服用的。
在那种东西创造的幻觉了,他可以完全将夏杏然踩在脚下,将对方摧毁。而现在,他依然要靠这种东西,来让自己陷入美好的幻觉里,然后睡上片刻。
这样匆忙嫁给牧不伐会有什么后果,申莞流不是不知道,不过,有了罂粟在,他还可以闭上自己的眼睛醉生梦死,苟且的或者总比死了强的。
夏杏然沉默地看了申莞流片刻,最后说道:“既然你自己愿意,那我也不好棒打鸳鸯。从今日开始,你便在家中备嫁吧。对了,这里有两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一边的侍人就将两个锦盒送到了申莞流的面前。
夏杏然又将身体靠了回去,说:“左边的,是牧家送来的,说是牧不伐送你的东西。右边的,是我二哥刚刚从望水送来的,是当时况公子暂存他那里的东西。”
听到夏杏然的话,申莞流摸着左边锦盒的动作一顿,手就僵在了那里,对于右边的锦盒,甚至看都不敢看了。
“你们怎么会……会有……”申莞流过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夏杏然看着他,眼神不带什么温度,说:“况公子与我二哥交好你也知道的,之前他拜托我二哥想我三哥和三嫂寻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应该是个很稀有的东西,找了这么久才不过在上个月刚刚找到。
虽然现在早就物是人非,不过我二哥还是想着将这东西送过来,本是想让我送到况家的,不过我猜,这东西,有八成的概率是况公子想要给你的。”
“……”申莞流猛地抬头看着夏杏然,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而夏杏然也坦然的和他对视,片刻,申莞流闭上闭眼睛,将两个盒子都拿了起来,说:“好,多谢少主了,属下告退。”
说完也不等夏杏然说什么,直接出了门,只不过背影看着十分狼狈。
夏杏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没有说什么,屋子里安静的很,他伸手拿了一边的书,翻开来,说:“看,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这句话他说的平静,然而却让屋里的侍人们都齐齐出了一身冷汗,将头垂的更低。而他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夏杏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握紧手里的书,问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
一边的侍人回道:“回少主,七王爷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回来。”
“好。”夏杏然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什么。
离他近的侍人看到他这样,便轻手轻脚的拿了毯子来,为夏杏然盖上,然后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申莞流抱着两个盒子跑回自己的屋里,他盯着两个盒子看了许久,最后才伸手打开了牧家送来的那个。
盒子里是一根金簪,款式十分普通,只不过做工还算精细,分量十足。
这是帝京人的一个特有的风俗,本应该是未婚夫夫订婚后,汉子那一方私下送给哥儿的定情信物,哥儿出嫁那日是要戴在头上向人展示的,所以虽然不算正式却又必不可缺。
然而申莞流和牧不伐订婚的时间也不长,再加上本以为婚期还早,两人都没想过这件事情,没想到本应该是牧不伐私下送给他的金簪,如今却被装在锦盒里通过两家的拜礼送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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