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2）

程景泽说到一半，就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白洛川一看，旁边就是沈嘉然的餐厅，而后他听到程景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你睡的是我，不是裴绪。”

白洛川闻言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程景泽，结果眼前却是猛然一阵缭乱，他只感觉一只有力的手兜着他的后脑勺而来，嘴唇片刻被对方含住，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茫然地吻了个正着。

？

此刻，白洛川的空白的脑袋里只装得下一个问号。

他伸手将程景泽用力推开，捂住自己的嘴说：“你干嘛？”

程景泽说：“亲你。”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亲……咳咳、那什么我！”

白洛川最近一直以来的挣扎和内疚都是建立在他强行把一个直男推倒了这件事情上，他理所应当地认为程景泽会愤怒恶心并且从此不再联系他了。

然而程景泽不仅主动来找他了，而且还，亲他？

不不不，世界要末日了。直男怎么会这么没有立场呢！

“你认为呢？”程景泽反问他。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你要生气你就揍我，别这么吓人。”

“……”程景泽没说话。

“千错万错都是我不该乱喝酒，我这个社会败类人间渣滓，借酒发疯把你玷污了，我没有要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是程景泽，你，你是个直男，男人的嘴巴不能乱亲的，万一你弯了怎么办？！”

“……”

白洛川见他还是不说话，心里陡然一惊，小心翼翼地问：“你……你难道不是直男？”

“……”

“不可能啊，你满脸写着‘我是直男’……师哥，我们有误会好好解决，你千万不要因此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白洛川。”

“师哥，其实人长大了，X生活是必不可少的，退一万步说，现代社会，人们对于娱乐生活的追求丰富多彩，约-炮这种事很常见的。不如我们就当那天晚上是和陌生人睡了一觉吧，我真的对不住你，但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是……”

“我喜欢你。”

“……笔直的……啊？”

车窗外是另一个世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他们被包裹在这片热闹里，独自安静着。

“下车吧，这里不能停太久。”程景泽收回了刚才所有的情绪，淡淡说道。

“哦，好。”白洛川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动作呆呆的，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又觉得这么走掉好像不太对，缓了一会儿，也没有去看程景泽，而是背对着他，问，

“你好像不太爱开玩笑，所以，你是认真的？”

程景泽说：“恩。”

隔了好一会儿，白洛川才说：“对不起。”然后探身出去，大步走开。

对不起。

程景泽回味了一下，大概是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我不喜欢你，我不能接受你，我还没反应过来。差不多就是白洛川要表达的内容了。

程景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告白的好时机，但他也明白，刚分手的白洛川不太会那么快进入下一段感情，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突飞猛进完全只是个误会，连中间过渡的暧昧期都没有。

白洛川的反应是情理之中，但程景泽依旧喘不上气。

-

开学的时候，白洛川再次成了全校名人——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陈宇峰和周晋辰已经在寝室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主题就是“如何不声不响当一个学霸”。

“真的牛逼的，全校那么多专业第一，也只能拿到点鼓励奖，只有你是全额奖学金——连选修都是门门优异，你怎么办到的？平时也没见你挑灯夜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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