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2/2）

永安却是直接躺下朝里转过身去：“没力气才好，反正我哪里也去不了。”

“这…”漱玉迟疑地看了元歆一眼，而他也知道她这话里的怨气是冲着自己来的，神色不禁微微黯寂。漱玉只好让她先行静养休息，然后带着元歆出了屋去。

“长歆，我与你乳娘常氏交好，名义上你也算我半个继子，便不与你拘那君臣之礼，你便如实告诉我，永安是不是不愿意留下来？”她屏退周围侍者，向他问道。

元歆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左太妃，您帮我劝劝她。”

漱玉叹了口气：“永安这孩子向来脾气最倔，若她不愿意，那是谁人都强留不下来的，你与其困着她，不如便放她走，也省得她日后怨你。”

元歆捏紧了拳：“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不想就这么放手，她也不该…就此埋没于平凡。”

漱玉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但她心中装着人，是非你所能撼动的位置，也许她终尽一生都不愿对你敞开心扉，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呢？”

“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元歆却是神情坚决，“我只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年打不开她的心，那就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她终有一天会接受我！但我若不先将她留在身边，那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会留在原地一辈子都走不出来，难道那个替她而死的人愿意看到她这样桎梏着自己吗？难道他不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才甘愿赴死的吗？！”

漱玉怔怔地望着他，自然也没错过他身后那道微闭的窗棂内被风轻轻掀起的一片衣角，心里不禁长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分明都是如出一辙的固执倔强哪……

“但愿…她能明白吧……”

……

几天后，元歆终于决定摆驾返京，永安在漱玉的照料下也渐渐恢复了气色。妆台前，姑侄间叙着闲话，漱玉站在永安身后替其轻轻绾着发髻，她望着镜中那个垂眸顺发的女子，不由温柔笑道：“姑母想象过我们棠儿穿女装时的百种样子，却是都不及眼前真正所见的婉转娇柔呢~”

旁边递簪的侍女也立马应和道：“奴婢也从未见过像娘娘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呢！”

永安顺发的手不由僵了一瞬，漱玉忙向侍女递了个眼色让她出去，继而便款笑着替她继续打理着发髻：“那个小丫头是姑母在鄯州礼佛时新收的，有些不知规矩，你勿要见怪她。”

永安微微垂着眸，神色冷清：“姑母，是否在外人看来，我已是元歆的女人？”

漱玉叹了口气，拾起一根通体翡翠的碧玉簪插入她的发中：“棠儿，陛下待你情意如何，你是知晓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封你为妃，甚至是…”向镜中看了她一眼，“封你为大卫的皇后。”

“皇后？”她嘲讽地冷笑一声，“我不稀罕。”

漱玉闻言却是轻轻笑了，眸中尽是欣慰：“姑母就知道你还有傲气，你是不会甘愿只当男人的一个附庸的。”

她将她掰转过来，沉沉地望着她的眼睛：“棠儿，姑母与你皇爷爷对你寄予的厚望，不会因为燕国亡了而消失。其实姑母这三年来，一直都在暗中联系我燕国未亡的部众，我已找到了你永熙堂兄，他此刻身在柔然，手握军权颇受器重，陛下招纳他之心夙久，他日你若为中宫皇后，他便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还可凭借帝王之宠多加提拔我燕国旧臣，届时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由我鄞家一手把持，焉怕没有报仇雪恨取而代之的一天？”

永安震颤着双眸：“姑母，你是要我……”

漱玉握着她肩膀的手几乎要掐入她的血肉，可永安却感觉不到痛，她看着那双温婉面具剥落后含血泣泪恨意滔天的双眼，心中只有前所未有难以言喻的震惊。

“姑母要你当这天下的主人，要他卫国的江山从此姓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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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终于要进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