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2)
去往鸩儿住处的路上,筝儿一直双手掩嘴捂着笑,时不时戏谑地朝身旁之人瞟去一眼,然后又转过头一阵偷偷的窃笑,笑得连肩膀都在那儿止不住地抖动。
永安一路走一路忍,却听那丫头笑得越来越放肆大声,脑门上崩出一个十字,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住脚步,狠狠瞪了过去:“要问就问,再笑把你嘴巴缝了!”
筝儿可不就等这句话呢,连忙八卦地凑了过来:“殿下是什么时候和那薛公子勾搭上的啊?”
永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勾搭,能不能有点好听的词?”
“哦,那奴婢换个词。”筝儿的小脑瓜飞速转动,“殿下是什么时候和薛公子相好上的啊?”
“……”永安觉得这个词也不咋么地,咳了一声,又开始迈腿朝前走,“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筝儿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双手作紧紧环胸陶醉状:“你们刚才都这样难分难舍地抱在一起了,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永安被她那夸张的演绎弄得很是尴尬,只听筝儿又笑嘻嘻道:“不过奴婢先前看到薛公子和殿下都很紧张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尤其那床铺还有躺过的痕迹,谈什么事情能直接谈到床上去呀,难不成是一言不合在上面打架么?奴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所以都懂的啦~”说着朝她抛来一个暧昧揶揄的眼神。
永安脸黑了黑,只觉得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这丫头平时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本王和他什么事也没做。”
筝儿却是嘿嘿笑道:“那殿下承认曾和他一起在床上躺过啦?”
“……”嘴角抽搐起来,永安对这个小丫鬟也敢套路她的世界绝望了。
那边筝儿微微收敛了神色又道:“不过说实在的殿下,那薛公子虽然的确相貌人品样样拔众,但到底身份特殊,殿下就没有想过……”
“我想过。”永安没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似乎不愿旁人有所质疑,“我相信他。”顿了顿,声音微沉:“也相信我自己。”
筝儿听她如此果决不由愣了一会儿,然后抿嘴笑道:“看来殿下是真的很喜欢薛公子了。”
永安闻言脸上顿时飘过一抹绯红,朝周围观察了下,然后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她一眼,低声道:“本王和他的事,不要告诉旁人。”
筝儿哪里见过自家殿下这般羞赧的模样,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般稀奇,呆了好几秒才又重新追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好好好,奴婢一定替殿下保密~”
……
永安刚拐进鸩儿所在的偏院,便看见几个伺候的下人正手足无措地守在门外,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发生何事了?”她皱眉上前,一伙人立即像见了救星似地拥上前来,焦急道:“殿下不好了,鸩儿姑娘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任奴婢们怎么劝都不开门,刚刚里面还传来道踢凳子的声音,奴婢们只怕她是想不开上吊了!”
“什么?!”永安大惊失色,连忙便冲过去撞门,但里面好像被什么重物阻挡住了竟是纹丝不动,她赶紧又换到窗边猛烈敲打,口中焦急呼唤着鸩儿的名字,里面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裴俭呢,快把裴侍卫叫来!”她心急火燎地迅速传令下去,不一会儿裴俭便从外面匆匆赶来,他在路上已听说了把自己叫来的原由,于是没等永安吩咐便径直拔刀朝那紧闭的房门大力劈去,只听‘喀啦’一声脆响,整个门立时碎成两半,裴俭立马上前将木块碎片扯拽下来,然后狠狠向前一踹,那阻挡的重物便轰然倒地,众人连忙冲进屋去,见鸩儿果然已拿了帘子吊在梁上,旁边是刚踢翻的椅凳。
永安瞳孔剧烈收缩,大喊道:“快救人!”
裴俭立马将刀掷出划断帘布,然后飞身将人接下,鸩儿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地倒在他的怀里,显然已没了意识。永安连忙上前将鸩儿从裴俭手里接过来,然后把人平放在地上,一边按压着她的胸腔一边不断喊着她的名字,但鸩儿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如同一个凋零破碎的人偶,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散去。
“渡气,你们谁会口对口渡气?”永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最后的办法,可巡视众人却都在面面相觑,竟是没一个人会,只有裴俭弱弱地举起手来,很是为难地道:“殿下,属下会是会,可这男女有别,恐怕不太好吧……”而且还是殿下的女人,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
永安立马揪着他的衣服拽过来,横眉怒视道:“都人命关天了还管什么男女有别,你要是救不回来人就等着被做成太监吧!”
裴俭知道这个人绝对是说得出也做得到,哪里还敢迟疑,吓得连忙便俯下身开始给鸩儿渡气。
众人皆悬着心屏息以待,只见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额上大汗淋漓,脸也涨得通红,那边鸩儿终于嘤咛了一声,皱着眉头缓缓苏醒过来,陡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的脸正在眼前发大,愣了一下,不禁便一个愤怒的巴掌狠狠拍过去。
裴俭捂着脸呆滞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在救人怎么就被打了。
永安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示意婢女们先把鸩儿扶到床上去,然后过去拍拍裴俭的肩安慰道:“之前说要罚你月俸的事就算抵了,先下去吧。”
裴俭无语凝噎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既有无辜被打的委屈又有免罚俸禄的雀跃,总之心情很是复杂地告退出去。
永安挥挥手,让其余人也一并出去,门关上,屋内从方才的混乱又恢复成一片死寂。她走到鸩儿的床边,对方只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帐幔,神情麻木空洞,仿佛只剩一具冰冷的躯壳。
“何必来救我?”她嗫嚅着嘴唇,声音毫无机质,仿佛在嘲讽他们多此一举。
永安双手环胸地睥睨着她:“你死在这里,本王这屋子岂不成了凶宅,你倒会给人添麻烦。”
鸩儿闭上眼,似有些烦闷:“那我下次找个僻静的荒郊野岭。”
永安挑挑眉:“再僻静的荒郊野岭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路过,到时候人家猛地瞧见一个烂得生蛆的尸体横在那里,不吓死也得吓出一身病来,你怎么负责?”
鸩儿的眉头越皱越紧,隐隐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死都死了,还管别人!”
“是么?”永安一副随便你的淡漠表情:“本王刚刚才得了点关于月玲珑案子的线索,既然你都要死了,想来也没兴趣知道真相了,那本王就直接让典狱司那边把案结了,反正本王也并没有很大的兴趣查下去。”
鸩儿闻言立马微微翻起身看她,眸中微红地颤声问道:“玲珑姐姐的案子,真的有眉目了?”
永安睨她一眼,声音无波也无澜:“不是不想管别人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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