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娅（2/2）

阳光照耀着她，笑靥如花，映进了无月的眼眸。他也拿出一颗桑葚放嘴里，嗯，很甜。

……

一池荷叶一池莲，莲花枯尽藕香来。天气渐凉，枫叶变红。女妖随着无涯走进他卧房的院子，见几个小弟子在那池子里挽着袖子，面朝水，背朝天。女妖跑到岸边问:“无过，你们在干嘛呢？”那小弟子抬起头来，正好找出了一节藕。他先向无涯作了礼，然后对女妖笑道:“这莲藕熟了，采一点给师兄弟们尝尝鲜。”说着就把那节藕放在了女妖旁边。女妖看那一截一截沾满淤泥胖胖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有好吃的总是好的。

她站起来，挽起衣袖，然后就要撩裙摆。无涯一惊，连忙制止:“你这是又要干嘛？”女妖疑惑道:“和无过一起挖藕啊！”

无涯知道她又是贪一时新鲜，只怕下水一遭，上来不知是何模样。便道:“采藕无过几人就够了，你就不要去了，前次的书还没讲完，我念给你听如何？”

女妖生了兴趣，书是可以改日再听的:“那采完莲听嘛。”说着就准备下水，那池水降了许多，岸离水的距离颇高，池水也浅，只到人的膝盖，所以她才敢下水。无涯见她跃跃欲试。连忙哄道:“那绿仁果你也不吃了？”昨日无名从西面回来，带了珍有的坚果，无涯本是带女妖来房里取的。

女妖朝无涯道:“仙真，你给我留点可好。”又对无过笑道:“无过，扶一下我嘛。”无过看着无涯，心道姑奶奶，你莫不是要害我，连忙识趣道:“小祖宗，你就随师公去听书去吧，别来添乱了。”

女妖两手一叉腰:“我是来帮忙的，怎说添乱呢，我偏要来。”

“唉……那你来吧，本是为你好。这小水塘里呀，最是水蛇水蛭最多。那水蛭真是可怕，悄无声息的钻进人的皮肤里，吸人血肉，那感觉，痛不欲生啊。”无过唉声叹气的说道。

女妖伸出去的脚给吓唬得收了回来。她靠近无涯:“那……仙真，咱们还是去听书吧。”无涯留她在塘边，进屋取了坚果，便带她去书房，临走时，她还关切道:“无过，你们要小心啊。”

……

到书房，无涯翻开以前那页:“那魔帝之子杀红了眼，王母不敌，即将溃败……”

“仙真上次没讲到这里!”女妖打断道。无涯无语，是她上次自己睡着的。

唉……罢了，再讲一遍吧。

“……那魔帝之子一路追到天庭，为救

他妻子玄风月与王母的众仙苦战。王母不敌，便用玄风月母子做威胁，他若不投降，便将玄风月母子丢进鼎炉。魔帝之子一魔对数仙，其实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若是玄风月母子身死，他赢了也无济于事。”

“后来呢，说结果就好了嘛。”女妖听不得那些俗故伦常。

“后来……”无涯放下书。“后来那魔帝之子死了，风婆万念俱灰，早产魔神降世。魔帝赶到，悲痛欲绝，他保住了孙子。但风婆随魔帝之子而去了。从此仙魔开始了大战。那孩子同时拥有魔和神的血脉，乃千万年来第一人，生来便自带仇恨和毁天灭地的邪力，后世称他为魔神。仙魔大战一直持续，直到魔神长大成人也未停止。当初那一战王母得罪了许多人，首先，天庭其中许多仙家与风婆交好，其次王母的行为也被许多正仙所不耻。仙界一直损兵折将，有能力的仙人不会听调遣，听调遣的也一直敌不过……”

女妖把腿搁案桌上，打断道:“这仙人不都是听王母玉帝的调遣的吗？”无涯剥了一个比指甲稍大的白色坚果给她，又将她腿搁下来，道:“这是人间传的版本，仙界散仙众多，听王母玉帝使唤的只占十分之三。大多仙法力高强，来去无踪，他们不干涉玉帝王母的决策，也就是好的了。”

“哦，这样啊。”

“你怎的还不困？”无涯问，照今天她起的时辰看，她早该见周公了。

“月月说，他待会……”他待会去打鱼。

“嗯？”无涯转头，审视的眼神望着她。

女妖左看看右望望:“他待会……他待会，拿糖来!”

无涯道:“张嘴。”女妖:“啊……”他仔细看了看她的牙齿，才道:“少吃纯糖，可以吃些甜的糕点。”女妖见无涯不追问了，高兴的就去抱无涯手臂:“嘻嘻，好……”两人本就坐在一张椅子上，此时离得更近。无涯没推，但有些不自然:“男女有别，以后不可如此。”此时的模样，被弟子见到也确实不成体统。

那女妖不解，对于她来说，喜欢的就离得近，讨厌的就离得远。如此而已。她道:“月月可以，仙真为何不可。”

无涯推开她，这女妖不懂世事，他要如何与她说男女有别。无奈道:“以后无月也不可如此。”女妖不解，就要哭:“为何？”

“所谓男女有别就是……你想，若是无月以后有了娘子，你这样她可会不高兴？”无涯说道，女妖低头思考。“那仙真以后也有娘子吗？”

以前，二位师叔一直因为归一 、入世两派争论，难分伯仲。虽然他面上不说，但其实他一直更喜欢无言的归一派。休行之人若是整日思的都是家长里短，人生苦短，又哪剩什么时日？但有些东西若是能躲过，那谁还会认真的活。

“那我也要有娘子!”女妖见无涯不答，说道。他们都有的，她也要。

无涯一笑，他跟她讲什么礼数。这不是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