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书（一更）（1/2）

南琉璃捏诀将老太太尸体翻了个身，如她所料的那般老太太身体上绑了一块大石头，以至她的尸体不能上浮。她微微皱眉将绑在老太太身上的石头移开。

忽觉背后有一阵凉风袭来，而人工水库并没有水灵，自然水底是不可能有风出现。凭借着活了一大把岁数的本能反应，南琉璃转身的瞬间就捏诀以待。

又是那个黑影！

不用脑子想南琉璃都知道这黑影的身份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会阻止她挪开大石头。凡人皆讲究入土为安，否则鬼魂不得安宁，老太太阻止她的尸体暴露在世人眼前即是宁愿自己的灵魂不得安生。

黑影老太太动作十分灵敏，她身上的黑气将南琉璃的进攻挡回去。南琉璃皱眉，手下动作加快，这绝对不是凡人死后就能拥有的力量。老太太身上的黑气绝对来头不小。

老太太并没有要伤害南琉璃的意思，她只是想逼走面前的人而已。南琉璃看出了老太太的想法，她也不再用具有攻击性的法术，想法设法的往尸体边靠。

水库上只有雨落入水面惊起地圈圈涟漪，季非白感觉到鱼儿上钩，他收起鱼竿。一条小鱼的嘴正咬在垂有鱼饵的鱼钩上，鱼钩穿过小鱼的嘴，他把小鱼取下又丢回水库里，轻笑一声，“上钩了呀！”

老太太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传入南琉璃的耳朵里，“姑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也放过我的孩子。”

南琉璃双手结印，“你死去多时本该魂入地府，为何徘徊人间不肯离去？”

老太太身上的黑气飘动，她大哭，“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我只是想看着他们生活的怎么样而已。我的孩子，他是个艺术家，我儿媳妇也是个艺术家，我就想看着他们出息。再给我生个孙子，我躲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就好。为什么这点心愿姑娘都不肯成全呢？”

趁老太太心伤之际，南琉璃画地为牢将老太太控制在结界里。她的声音冷漠无情，“所以你认为你儿子做的那些孽都是为了艺术？那些死去的生灵都是为了成全你儿子媳妇的艺术家之路。那么他们为什么杀了你呢？还将你抛尸水库，难道这也是为了艺术吗？”

南琉璃掷地有声，一句一句直戳老太太心窝，最后一句可以说是绝杀，老太太身上的黑气渐渐隐去。

南琉璃见状冷笑。老太太原来是都知道的，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得孽，也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就是自己亲爱的儿子。再也生不出半点同情的南琉璃化出九尾搅动水库，“那不是艺术。你的儿子媳妇侮辱了艺术二字，人间有人间的法律，他们该受法律的惩罚。”

季非白隐隐感觉到水库底下的风起云涌，不由得出手制止被波及的水面，水面依旧平静，“暴脾气的小猫咪。”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让你留在这里。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孩子！”老太太声音不再慈祥，甚至是有些狠厉，与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南琉璃九尾齐出把老太太包裹在里面，老太太身上的黑气越发浓烈，浓烈的给南琉璃一种熟悉的感觉。

忽然间她五识全闭，在漆黑的水底下没有一丝感知。恍惚中有一古老而又神秘的声音从水中四面八方而来，向她靠拢。那古老悠远的声音恰似包含了生机盎然、枯木逢春之像。

“汝可知何为善？何为恶？”

“善为仁义，恶为为祸。”

“错。”

“那你说何为善？何为恶？”

“善为遵规，恶为反骨。”

是为循规蹈矩，又为尊天道。

“汝可知何为对？何为错？”

南琉璃沉默半晌才道：“遵规为对，反骨为错。”

古老的声音满意道：“孺子可教也。”

南琉璃五识顿开。她依旧在那漆黑阴冷的水底，她的九尾依旧包裹着老太太的灵魂，老太太身上的黑气在她眼里突然全部散开。南琉璃的碧绿碧绿的眼睛突然泛着幽幽蓝光，这是独属星辰的颜色。

与此同时天庭上空，有一颗星辰自天道坠落，仙乐齐响，七色彩云围绕新星九日不绝。天帝轻抚胡须，“总算是成仙了。”

季非白面不改色地把天雷往自己身上引，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悉数劈在他的身上。尽管他是神身，但天雷的力量太过强大，更何况他强引小猫咪的天雷至己身，天雷的力量更是强上好几倍，二十四道天雷已劈得他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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